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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眼不敢置信地怒瞪著她,恶狠狠地说:「我是登徒子?!哼!看来是我多事了。」该死的!他的鼻梁骨说不定断了。
她擦掉眼泪抬起头来,一瞧,心跳竟不受制地漏了一拍。她与他面对面、眼对眼的,那是一双漂亮而且炯炯有神的眼,阗黑的瞳里,两簇恼怒的火焰正跳跃著,双眉轻皱,两腮的胡髭乱七八糟。
一时间,风琉也愣了愣。方才这女孩儿不是紧闭著眼,就是低垂著头,此时与她对上了眼,才知她双目如此明媚。但让他怔住的,是她眼底闪耀的精神,不似一般女子娇柔胆小,是刚毅而固执的光芒。
回遏神来,他清了清喉咙,「算我多管闲事,你想跳河请便。不过容我建言,姑娘不妨效法屈原,在身上绑著石块,这样沉河速度最快,干净俐落。」
「我是不慎落水,倒是你……你你你……」她拨开颊边的湿发,杏眼圆瞪。
「我怎样?」
「你趁人之危,不是君子!」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男子的唇,她脸部跟著燥红起来。他怎么可以侵犯她?偏还装成一副无辜模样。
「哦?!」风琉怔了一怔,随即冷笑,「原来我不只是登徒子,还是个小人。但容我提醒,如果没有我这个登徒子兼小人救你上岸,你早尸沉河底,让枝干压著,一辈子也浮不上来。」
他说的皆属事实,无法辩驳,可她心里头就是有气。想他一手罩著她的胸口,又嘴贴著嘴的,女孩儿家的清白全让他毁了。
「你以为我对你有兴趣吗?若不是想帮你顺一口气,我才懒得碰你。」
老天饶了他吧!此行整顿长白山的猎兽场,已忙得他焦头烂额,连刮胡也腾不出空闲,弱冠年纪瞧起来像沧桑了十岁;又为了与辽东的挚友小叙,一个人策马披星戴月赶路前来。明儿个他就得起程回啸虎堡覆命,可没时间听这小丫头指责。
他瞧了一眼她青涩的身子……唉,他怎么可能有任何的「兴趣」呢?刚才为她按摩胸口,完全感觉不出一方浑圆。这丫头几岁?说不定还未及笄呢!唉唉,老天作证,他不可能有兴趣的。
忽地,女孩竟嘤嘤哭泣起来;风琉皱著眉头,翻了白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眼前的情况,好似他将她欺陵得多惨……见鬼!他招谁惹谁来著?哭声断断续续的,又悲悲切切得如此真实。女孩低下头,小手拭著泪水,可哪里有泪?她用小指偷偷掐著眼角,双目登时泛起泪光,嘴唇隐忍住一抹捉弄的笑。
哼!她就是要他认错。他救了她,她当然感谢,可是不该用……不该用「不当」的方法啦!所以功过相抵,两不相欠,她只要他低头道歉罢了。
这是她惯用的伎俩。男人面对一个哭泣的女孩,在她心中有三种标准可循……一是手足无措;像阿爹每回见到她装哭,就拿她没辙。其二是相应不理;大哥可作表率,他只会沉著脸,不发一语地瞪著,任她哭得天荒地老。最後一种是死缠烂打兼花言巧语,她的双生哥哥便是一例,见女孩家掉泪,他就有本事哄得对方破涕而笑,心花怒放。
以上三种反应虽各有异,不过可归结出一点,那便是……女子的泪,能有效软化男人的心,适时用之,有利无弊。
瞧,这胡髭男不就软下态度了吗?她偷偷觑了眼他懊恼的表情,心里头笑得更得意,对清白受损之事也就不那么恼怒了。
「唉,小姑娘,你别哭了。你家住何处?我送你回去便是。」风琉抚了一把脸,态度缓和下来。看她双肩抖得如同落叶,衣裙和头发仍不住地滴著水珠,凉风拂来,真会把人吹病了。
该死的!他竟然在同情她?人家骂他是登徒子、是小人,他却担心她会害了伤寒!他暗自诅咒几句,接著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待怎样?我做了都做了,难不成要我还啊?」
一股香气钻入鼻腔,他下意识倾向前去,气味更为清晰。那是由女孩儿身上散发而出,带著淡淡的药味儿,仿若混上千百样药材,融合成一股独特的香味,不难闻,似一记药帖,药味入了口鼻后,渗进脑中,竟能安定心魂。
「你常年服药吗?」他语气更缓了。
「啊?!」
「你身上全是药味。」
心头流过一抹怜意,风琉不自禁地端详起眼前的女孩。她正仰视著他,眼角带光,巴掌大的小睑蛋,明眸皓齿,骨架略嫌瘦弱,湿透了的衣裙裹住瑟瑟颤抖的躯体。她一出生就带病吗?这等花样青春,却整日与药为伍。
那女孩儿仍旧瞪著他,带著点研究意味,唇角欲笑不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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