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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似的说。
〃哟!您要外出旅行吗?〃
〃是去打猎呀。〃
当她来到上野车站时,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绕到大学医院去了。
伯爵他们说,顺路要到长野的花月饭馆去,她想把这件事告诉阿岛。
然而,这似乎也是因为并不想去,而有意拖延出发时间的一种借口。
正春在病房里。
无论是阿岛,还是初枝,见到礼子夜里还来医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很惊讶。
阿岛显然很狼狈。白天和礼子说了那样的一番话,当天晚上,正春又久坐不走,这一切都使她有一种秘密被发现了的感觉。
正春也很不好意思。
当礼子开门进来的那一瞬间,看见了病房中的一副平和景象。
正春坐在初枝枕边,阿岛和护士坐在墙边的长椅上。只点着一盏小台灯,房间里有些昏暗。但正因如此,它更具有一种朴素的亲切与温馨。
而这一副平和景象,却被礼子破坏了。
〃初枝的眼睛感到疲劳。一切都是第一次看见〃
说着,阿岛急忙站起来去开电灯。
〃不必了。〃
〃可是〃
〃还是暗点儿好。〃
礼子厉声厉色地说。
〃他们让我看星星呢。〃
初枝好像是在别人的帮助下在看星星似的说。
阿岛打开灯,初枝又对礼子那漂亮的手提包看得入了迷。
〃这是鳄鱼的皮呀!〃
〃唉,真可怜〃
礼子显出不喜欢的样子。
八
譬如说,将羊毛剪下来,再织成呢绒,这倒无所谓。可是要用羊的胎儿或鳄鱼皮,原封不动地制成服饰,这对像初枝这样突然复明的人来说,无疑是野蛮而残忍的。
尽管如此,可初枝并不知道,鳄鱼皮是经过熟和磨,再染成红色的。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她仿佛相信真的会有身体颜色如此美丽的动物。
她相信围在脖子上的银黑狐等,就是原来野生的样子。
〃让你这么一说,我这副模样不是像个鬼了么。〃
礼子看着自己的身体,想起了一幅在裸体上披着野兽毛皮的令人生畏的画。
〃她还在吃粥,但今晚的菜是鲽鱼,她嫌鱼鳞的痕迹恶心,说什么也不肯吃。现在和过去不同,凡是吃的东西,都要一样样地看过。与其说是好奇,还不如说是害怕,真拿她没有办法。〃
阿岛像是为初枝说情似的笑着。
然而,初枝却被从未见过的夜空里的星星的神秘所吸引,根本没有留意礼子那不高兴的神色,手里握着礼子的手提包,甚至忘了递给她。
〃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
初枝听到后,才急忙还回去。
礼子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新的手提包带了出来。大衣和围巾另当别论,房子居然连自己没有像样的手提包这一缺憾都发现了,礼子立即买来配齐自己的服饰。但她却不能对此由衷地感到高兴。这就是礼子的性格。
那么说来,立即穿上伯爵送的大衣去信州,是出于赌气,虽然穿着它去打猎有些可惜,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初枝妈妈,您出来一下!〃
礼子将阿岛叫到走廊里,交给她五十元钱,说是表示慰问。
阿岛惊慌失措地推辞着。
〃哎哟,您瞧!初枝不是已经给我了吗?按理说,应该全部由我照顾,可是〃
〃我原想等她两只眼睛都治好之后再送给您,作为给您陪嫁的一点心意。〃
礼子当即变了脸色。因为她是一个让伯爵拿出嫁妆费的人。而更主要的是,当她拿到房子姐姐给的一百元钱时,原想将它全都送给初枝,可一旦往外拿时,却减掉了一半。她痛切地感到自己的无情,她的自尊心被撕裂了。
她并非在生阿岛的气,而是在责备着自己的无耻。
但毫不知情的阿岛却被礼子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坏了,赶紧恭恭敬敬地收下了。
阿岛以为礼子说希望得到初枝,一定是出于对住院费用的担心,想提供帮助,而又以玩笑的方式加以掩饰,其中却包含着同一位年轻小姐极不相称的菩萨心肠。阿岛感动得热泪盈眶。
对于现在子爵家的小姐来说,五十元也不能算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尽管说困窘,毕竟还是跟普通人家不同。她为亲生的女儿感到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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