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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看,自然是高兴的。然而她内心却不由升起了一股虚幻的感觉:从眼前这个青涩使剑的少年身上,她仿佛已经看见了那个未来大展光芒的战将谢琰……也仿佛看见了他灿烂也短暂如流星的一生。
心中突然泛起一阵疼痛,霍长乐心道:没关系,现在距离怀恩之乱,还有很长的时间,她不能改变历史,只是她想要想办法,让谢琰这一颗微尘不被历史的巨轮席卷而去。只要不改变正史,她必定会想办法解救谢琰。
而谢若璋给她的礼物,竟是一把亲手雕刻的扇子。展开一看,那是用极薄的小紫檀木片雕刻而成的镂空扇叶,而这镂空扇叶上,雕刻的竟然是霍长乐的身姿。扇子柄下缀着一串玛瑙石。
不得不说,这样的礼物的重点不在于名贵,但在于心思。毕竟,这样精致的礼物,非常考究人的心思,以及非常费时间。霍长乐承了这份心,便真心实意地道:“谢谢。”心道:看来尽管谢若璋是随口答应要来,但是事先的准备却一点也不马虎。
谢若璋淡笑不语。
一番宴席下来,尽管宾客的组成有些奇怪,但气氛倒也其乐融融。到了宴尽人散时,霍长乐与他们道别,与霍瑜道了晚安,也倦怠地回到房内休息。
然而,回到漆黑的房间内,霍长乐忽然敏感地感受到什么——房间里有另一人的气息,但是却嗅不到危险的气息。她关上了门,推开窗户通风,点亮烛台,却看不到房内有任何人。她便轻声道:“苏桓?”
忽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声音,霍长乐猛地回头,刚好看见苏桓从房梁上翻身跃下落地的一瞬。
霍长乐道:“我发现你每次出现都如此神出鬼没。”
苏桓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站起身来,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随意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忽然,霍长乐灵敏地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开口道:“你受伤了?”人的五感有时候是互补的,当眼睛看不清事物时,反而使其他感官更为敏锐。这是一个十分幽暗的房间,她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但是嗅觉却极其敏感。
“无碍,你能嗅到的,不是我的血。”苏桓道。
霍长乐皱了皱眉,知道他不怎么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便默然无语了。只是作为医生的本能,不能接受眼前有人带伤却不治,便打算寻思找个机会给他疗伤。
只是,即使一室陷入沉默,也不觉得尴尬。窗外月光的清辉无声无息地洒在木质地板上,恍如给苏桓那绝世的容颜镀上了一层不似真实的光泽。黑暗中,两人的眼睛对视了片刻便错开,霍长乐却生出了其实两人早已对视了许久的错觉。
霍长乐开口:“我从前都不知道,你是秦国人。”
“家母是秦国人,但我十岁之后便没有再踏入过秦国国界了。”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黑暗中,苏桓似乎轻笑了一下:“娘子不觉得自己对子渊的好奇已经超过了一定限度了么。”
霍长乐愣了愣。
苏桓忽然站起身来,道:“今日是你生辰,我便过来看看。”他从衣袖里滑出一把匕首,递给了她,微微扬了扬嘴角:“娘子,生日快乐。”
霍长乐接过匕首,觉得这匕首非常轻,但刀锋处却闪烁着银光,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只是,很少有人会在一个娘子家生辰送一把匕首给她,果然是很有苏桓风格。霍长乐指尖轻抚过过刀柄,微笑道:“谢谢。作为回报,还是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苏桓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露出了一个带有人味的表情。他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道:“你啊……”然后便坐了下来,无奈地伸出手臂,只见那里有一小块擦伤。
霍长乐便手脚麻利地给他处理了这片擦伤。
苏桓站起身来,道:“这柄匕首削铁如泥,而且质地轻薄,可以收在腰间。也许之后,我们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不过,娘子既已及笄,下一次见面,我大概会登门拜访。”
这是……什么意思?
霍长乐一愣,抬头,迎面而来的竟是一片阴影。
柔软的唇在她耳边停住,低语道:“娘子,再见。”
没等霍长乐作出反应,苏桓便抽身从窗边离去。
霍长乐摸着自己的耳朵,心中还在消化着他那句话,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被,调戏了。
ECHO 处于关闭状态。
☆、31被扔进冰厩
生辰过后,竟然也超出霍瑜的预料,有人来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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