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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正望着自己。在视线相遇的瞬间,安妮微微一笑,克蕾斯却迅即把眼光移开。 马语者马语者她对妈妈所提的计划的反应,正如安妮事先所预料的,她大吼大叫,说她绝不同行,他们不能强迫她同行,这事到此为止。她从餐桌上站起来,径自回房,砰然关上房门。 一时间,安妮和罗伯特相对无言地呆坐桌边。安妮稍早告诉了罗伯特这件事,并一一驳回了他的所有抗议。 “她不能继续逃避,”她说,“老天,那是她的马,她绝对不能袖手不管。” “安妮,你仔细瞧瞧那孩子所受的罪。” “但一味躲避不仅对她毫无帮助,反而只会更糟糕。你知道她对它的爱有多深,你也看见那天她在马场是什么情景。你难道不会想象当天的画面是怎样无时无刻不纠缠着她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垂着头,摇了摇。安妮执起他的手,握在自己的双掌中。 “这件事我们可以使上一点力,罗伯特,”她的口气放委婉了,“我知道我们可以。朝圣者是可以复原的,那个人可以让它恢复正常,到时候克蕾斯的毛病也不会再缠着她。” 罗伯特注视着她:“他真的认为他能够办到吗?” 安妮迟疑了一下,但短暂得几乎不露痕迹,因此罗伯特也不曾察觉。 “对!”这是她第一次针对此事而撒谎。罗伯特自然会以为这趟向蒙大拿而去的朝圣者之旅已经和汤姆·布克磋商过了。在克蕾斯面前,她也同样刻意维持这种错觉。 正如安妮所料,克蕾斯在无法得到父亲的声援后只好让步了。 然而,由当时的怒气所带来的那阵愤恚的缄默持续之久,却远远超乎安妮事先的估计。过去,安妮通常只要揶揄两句或是东拉西扯地不去理会她的情绪,克蕾斯的气自然而然就消了。可是这阵沉默却前所未有地持久。这是一次那女孩迫不得已投入的罕见的壮举,随着旅程的延长,安妮对孩子持续的忍耐力惟有啧啧称奇。 出发之前,罗伯特帮她们打点行囊,并在当天早上开车把她们送到占丹,陪同她俩前往娄根处。在克蕾斯眼中,这说明他是妈妈的同案犯。当他们合力将朝圣者移上拖车时,她便戴着耳机,像尊石雕似的端坐在拉力雅车厢中,假装阅读杂志。马匹的哀号和重重踹在拖车四壁的蹄声在周边咫尺阵阵回荡,但克蕾斯连抬都不抬头望一眼。 哈利为朝圣者打了一针镇静剂,把注射针和一袋东西交给安妮,以备紧急之需。他到车窗口和克蕾斯打了声招呼,并开始交待旅途中如何为朝圣者喂食。 克蕾斯打断他的话:“你最好跟我妈说。” 启程的时候到了,她对罗伯特的临别之吻只是草草回应。 第一个夜晚,她们留宿于哈利·娄根住在克里夫兰以南一座小镇边陲的友人家中,男主人艾略特和哈利是兽医学院的同学,目前为当地一家大企业的股东之一。她们到达这里时天色已经暗了,艾略特坚持要安妮和克蕾斯先进屋梳洗一番,提提精神,由他照料马匹。他说他们养马养得都成精了,而且已经事先在谷仓准备了一间马棚。 “哈利嘱咐过,让它留在拖车上。”安妮说。 “什么?这一整路就让它留在车上?” “他是这么说的。” 他扬起一道眉毛,对她露出一种职业化的和蔼笑容。 “你们进去吧!我会留意的。” 眼看就要下雨,安妮不想多做争辩。女主人康妮是个娇小柔和的妇人,却弄了个怒发冲冠似的发型,看起来应该是当天下午才烫的。她把她们带进屋里,领到各自的房间。屋子很大,整栋房屋里充满了孩子长大离巢后的寂静。他们在墙上的照片里向人们微笑着,照片的背景分别是高中校庆和充满欢乐气氛的毕业典礼。 克蕾斯被安置在他们的女儿过去住的房间,安妮则住进走廊边的客房。康妮在告诉安妮哪里是浴室后先离开了,并说晚餐已经准备好,她们下去就可以开饭。安妮向她道过谢,顺着走廊往回走,过去探望克蕾斯。 康妮的女儿已经嫁给一名牙医,迁居密西根,但她的老房间看起来却像人从未离开过一样,陈列着书籍、游泳奖杯和好几座架子的小水晶动物。在这被陌生人家的孩子离弃的杂乱物品间,克蕾斯正站在床边翻她的袋子,寻找梳洗用具。安妮进房间时,她并没看抬起头来。 “还好吧?” 克蕾斯耸耸肩,依旧没有抬头。安妮试图对墙上的照片表现出几分佯装的兴趣。她伸伸懒腰,呻吟两声:“老天,我全身都僵硬了。” “我们到这里干什么?” 那声音是如此冷淡而充满敌意,安妮回头看见克蕾斯正两手扶着髋骨逼视她。 “什么意思?” 克蕾斯不屑地扬手朝整个房间比划一圈:“这一切。我的意思是:我们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安妮叹了口气,还来不及回答一句,克蕾斯已经出口表示:“算了!无所谓!”她快速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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