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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发疯，你是知道的。”

李门煌没有再攻击艾伦，他发狂般击打着医务室的墙面，本就雪白的墙面衬出道道血红色的印记，并发出绝望的“怦怦”声音。

整个屋子被李门煌的击打阵得摇晃异常。大小不一得墙皮从房屋的各处开始崩裂，散落在房屋的各处。

从后面才赶过来的杰克斯和李洪兴看到李门煌这样有些傻眼，杰克斯本想上前阻拦，被艾伦展开双手拦在身后。

李门煌的打击突然停止，他踉跄的买了几个步子跑到病床面前，病床上的程明嘴角依然还渗着血液，紧皱的眉头展示了他生前那一刻的疼痛，苍白的脸颊夹杂着绝美的面孔和在病床上那一滩血红，显得凄美却又绝望的可怜。

李门煌伸出已经血肉模糊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拨开程明脸上的墙皮，仿佛他面前是他最珍爱的宝物，仿佛是他一生的寄托，他怕他轻轻的用力就会带走这个宝物，伤害他一生的寄托。

他小心翼翼的拨弄着，擦拭着程明嘴角的鲜血，一点一点抚摸着他的头发，那双凌烈的双眼顿时变得温柔无比，却又让周围的人觉得那种说不出的伤痛。

在艾伦身后的李洪兴默默的咽了口气后，用颤抖的声音喊着：“大。。。大哥？”

李门煌的双眼突然刺来，没了叫做情感的东西，只有无情，更多的是恨。

艾伦曾经看过那种双眼，他曾经也有过，那种恨是对全世界的恨，对恨这世界，他恨所有的人，他恨那些他曾经给他带来美好回忆的过往。他恨那些带走他所有的不公平。

他现在只有恨，现在他也只能用恨来支撑着他已经失去灵魂的身体。

艾伦感觉到李洪兴突然颤抖的身体，已经已经怯懦和战栗的目光，杰克斯默默的上前拉住李洪兴两人跟着艾伦出了房门。

艾伦刚刚把房门随手带上，就听到一种排山倒海的怒喊，怒吼生波澜起伏，却有丝丝撼心，带着点点哽咽就这样一直喊叫着，一点一点变得嘶哑无声。

李门煌紧紧握着程明已经冰冷的手掌，双眼漫无目的的盯着天花板嘶吼着，回忆犹如一片片零碎的蒲公英飘散在各处。

在他曾经的世界里，全都是谎言和奉承，他从刚出生就处于生死边缘，周围的人只会害他，怕他，奉承他。在他的世界里就只有虚伪。

而他会跟他顶嘴，总喜欢挑战他的耐性，他虽然已经习惯了人的乖顺，但他知道他喜欢跟他顶嘴的他，那个喜欢逃跑的他，那个欲拒还休的他，那个爱哭的他，还有在那个夜晚唯一给他温暖的大手。

和那温暖他冰冷身体的怀抱，他喜欢那种感觉。那是他从来都没有的感觉，那种温暖叫做家。

现在他好不容易没了阻碍，没了情敌，程明也会时不时的关心他，总会在他睡觉的时候主动冲杯热咖啡，虽然他从来都不喜欢喝。

他好不容易要拥有家。

现在都成了破碎的泡影。

李门煌的身体撕裂般的心疼，脸上却没有落下一滴眼泪，他只能疯狂的叫喊着，来宣泄着他快要窒息的灵魂。

翌日。

艾伦倚在门口站了一天，里面已经没了太大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门，门里的李门煌依然靠在程明旁边，程明身上的衣服，所躺着的床单已经全部换新，现在的程明显得跟安详，宛如一个沉睡的天使，仿佛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睛，冲他们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艾伦叹了口气，刚往前走几步就听到门里冰冻人灵魂的声音。

“别再往前走。”

“医生那边做了初步的判断，是中毒。下的毒需要提取血样和一些内脏组织，下毒者我已经派杰克斯进行调查。”

“滚。”

“别耍小孩子脾气，黑廖那边有了动静，我们得做好准备。

艾伦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却感觉周围强大的力场把他压得喘不过气，艾伦立刻觉得不对劲，往后跳了几步后条件反射的看向李门煌。

此时的李门煌的半边脸压在被褥当中，只露出的双眼正紧紧盯着艾伦的一举一动，血红色的双眼带着冷酷和无情。

艾伦立刻感觉不对劲，他抬头发现墙角处开始蔓延黑色，同黑暗一起伸展着猩红色的血管枝，李门煌的头发在黑色和红色之间闪烁，他宛如一只失去人性的野兽看守着怀中的那一块血肉。

黑色逐渐蔓延至房门，房门眼瞅着已经被漆黑所笼罩，艾伦一个闪身冲出门去。

艾伦刚刚喘口气却发现黑暗从房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