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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尼自己嫁不出去,徒劳害了许多美貌小尼姑。”孟轻雷愕然道:“你怎可这样说话?不过铁心尼姑死得蹊跷,她是给人活生生吓死的。”池云嘴里本咬着一条松鸡腿,突地喷了出来,“咳咳……世上居然有人吓得死铁心老尼?”孟轻雷道:“不清楚,传闻也是一位黑衣人。我想此人既然吓得死铁心师太,见到此人之后郝文侯突然摔倒,后脑受重击而亡,也并非不可能。”池云道:“他奶奶的,这人多半长得奇丑无比。”孟轻雷吃了口羊肉,“话又说回来,那托孤的神秘女子不知何处去了,想必只有她知道究竟是何人杀了郝文侯。”
“她是杏阳书坊管书的看房,上无父母,名叫阿谁。”唐俪辞在窗口翻过了一页书,他看书看得极慢,“家住京城何故娘巷杏阳书坊二楼,窗户朝南的一间,芳龄十九,二月初八生。”
池云蓦地跳了起来,“你怎会知道?”唐俪辞道,“我自然不知,那是郝家原配夫人告诉我的。”他轻轻将书本放回桌上,步履温雅地自屋内走了出来,负手看了看雪,待池云手中烤的一支松鸡腿将熟之时,在炉子边坐了下来,“今天早朝之时,听说杨大人告了病假,被御史给参了一本,似乎和郝家灭门相关,皇上听了很是生气,派了人严查此事。”池云打了个哈欠,“是吗?”唐俪辞拾起池云正在等候的那只鸡腿,姿态文雅地垫了块四季织春鸟蜀锦手帕握住油腻腻的竹签儿,“又听说有人今早蒙面,在杨府倾倒了许多黄金白银,上有郝家标致,分明乃是栽赃嫁祸,不知有没有这回事……”池云瞪着他手里的那只松鸡腿,“我怎会知道?”唐俪辞举起鸡腿,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自袖中摸出了一把飞刀出来,那柄飞刀刀上有环,打造得十分精致,拿出来的时候“当啷”轻响了一声,声音十分清脆,“听说杨府护卫出手阻拦那蒙面贼,蒙面贼出手飞刀,逼得护卫自屋顶摔下,伤得不轻。”孟轻雷一见那刀,哎呀一声叫了起来,那是池云的成名兵器“一环渡月”,江湖之中,凡见“一环渡月”,就知道是池云池老大驾临。池云平生行事光明磊落,自然不会刻意隐藏身份,早晨出手一刀,不料已露了身份。唐俪辞手指一翻,“一环渡月”在指间转了转,“我早间去了一趟郝文侯在京城的府邸,见了郝夫人,听她说杨府来了贼人,贼人落了把飞刀在护院手里。”池云嘿嘿一笑,“这把刀又怎么落到你的手里?”唐俪辞道:“这刀不贵,材质加工钱不过一两二钱银子,但人却很贵,花了我五千两。”
“什么五千两?”孟轻雷忍不住问。唐俪辞微笑道:“我要买刀,杨府自是不肯卖的,所以只好连人带刀一起买了。”池云怪叫一声,“你买通了杨家那护院?”唐俪辞手指在“一环渡月”上轻轻敲了敲,“此时他已在璞林安家,杨家算是没有这个人了……不过池云啊,人说偷吃要懂得擦嘴,栽赃要学会收手……”池云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鸡骨头,笑骂道:“得了得了,算你是成精的狐狸,这次算我失手,承了你的情,五千两银子必定还你,再加利息七分半,如何?”唐俪辞微微一笑,“谈钱岂不庸俗?你若送我些其他玩意,倒还稀奇。”池云呛了一口,“没见过像你这么讨厌的,这摆明了说你别的没有,就是钱多,还要勒索我那‘歃血鬼晶盅’。那是我的心肝宝贝,妄想我会给你。”孟轻雷不禁好笑,唐俪辞这人言辞温雅,神态端庄,然而他所言所行,令人仔细一想,全然是戏弄人于股掌之中,就算是池云也逃不出他那五指山。“郝家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他道,“只是无法寻找那位阿谁姑娘。”
“如果你定要知道是谁吓死郝文侯,那也不难,只怕是你知道了是谁,却抓他不住。”唐俪辞以池云心爱的飞刀插了块山羊肉在火上烤,气得池云咬牙切齿,“迟至五日,快则一日,那阿谁姑娘会到我‘井’字院喝茶。”孟轻雷大奇,“怎会?”唐俪辞温颜道:“天机不可泄漏,子不语怪力乱神,大家等等就是了。”
天机不可泄漏,子不语怪力乱神?孟轻雷哭笑不得,怎会有人这样说话?他的意思是说他自己是神吗?还是说他是一头“怪”?莫非他真是狐妖?偷眼看唐俪辞,此人眉目端庄容颜淡雅,没有一丝一毫轻佻玩笑的气质,自然和狐狸也并没有什么真的相像之处。
而后过了两日,马十三被交到刘品孝手上,细查杨上卿之事。刘品孝人虽有些糊涂,办事却还是认真的,杨上卿落入刘品孝手中,加之那郝家金银现身杨府的传言,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雪依然每日每夜下着,前天的小雪下成了今日的大雪,京城内外银妆素裹,煞是好看,只是百姓走在路上不免咒骂几句天气,天寒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