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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我是说,这是幅制作精良、颇承原画神韵的赝品!”
恭亲王惊怒地瞪大了那双微显浑沌的眼睛,他指着我说道:“你胡说!这怎么会是赝品?许多名儒学士都来观赏过此画,人人都对此画赞不绝口!”
我迎着他满带怒意的双眼,不避不让,仍然不慌不忙地说道:“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发现此处的纰漏!”我用手指着原来只写着“范宽”两字而现在却变成四个字的树干。说道:“王爷仔细看看这里可有字?”
恭亲王俯身低头看去。从我的角度看不到他的神情,却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手忽然握紧,紧到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他抬头问道:“这里似乎写着‘臣范宽制’四字,这有什么问题么?这不正说明此画是范宽所绘制?”
是的,在原来两个字的基础上,林凤驰用同样寡淡的墨添上了“臣”和“制”两字。林凤驰添加得极是巧妙,新添加的两字不仅与原字墨色相同、字体相同,而且也同样隐在树斡中,不易辨出。这样,恭亲王就不会怀疑自己以前怎么会没有发现这四字。
那字体,林凤驰是事先下了功夫临摹的。
即使我一早就知道,现在看这四字,也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不同。其他人就更不会怀疑其中两字是后添加上的了。
在我对着恭亲王高谈阔论时,趁着恭亲王的注意力都被我吸引住,林凤驰便用桌上的笔墨调制好墨色,把字添了上去。看似简单的动作,若是没有极强的临摹书画的基本功,是不可能办得如此精准的。
商驭的本事再次让我佩服了一下。
面对恭亲王的发问,我摇头浅笑,说道:“王爷似乎忘了范宽并不是他的本名,而是他的绰号。‘臣范宽制’四字似乎是说明此画是范宽画了敬献给皇上的,可是王爷请想一想,一个大臣敬献给皇上的画,怎会用绰号署名?那不是太不恭敬了么?”
范宽本名中正,字中立。陕西华原人,因其性情宽厚,不拘成礼,时人呼之为“宽”,遂以范宽自名。所以范宽只是个绰号。
后世就是因此疑点而对此画的真伪大加争论。
与商驭制定盗画计划时,我想起此事说给商驭听,商驭却惊异地说根本没看到字。后来他又去了一次,回来却告诉我画上只有“范宽”二字。
我大为惊讶,后世的那幅存放在天津博物馆中的画我是见过的,确实气势磅礴、浑厚雄壮,从墨色和笔法上也绝对是范宽的风格,却只因那四字的疑点而备受争议。明明是四个字的,难道还有另一幅画雪景寒林图》?
那,哪幅是真,哪幅是假?
我问商驭,以他的判断,他所见之画是否范宽真迹?商驭给我的回答是极为肯定的。也就是比珍珠还真的那种。我是相信商驭对书画的鉴赏能力的。
那么,这幅在恭亲王府里的画必是真迹。我联系到后世对天津博物馆所存那幅画的争议,便有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恭亲王府守卫森严,不可硬闯只能智取,既如此,我们何不把真画变作假画?对于一幅假画,下起手来就容易得多了吧!
我的想法使商驭大为惊讶,却最终得到了他的支持。于是才有了刚才的这一幕。
我看着画上四字,想到后世关于它们的争论,心里叹息:原来是我要盗画,为了模糊此画的真假,才由原来的两字变成了被人猜疑的四字。我这算不算破坏文物?罪过呀,罪过!
我的叹息是藏在心里的,而恭亲王的叹息却是直接叹出了口。
他跌坐在椅中,两眼发直、愣愣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说道:“一直以为此画为范宽真迹,老夫把它视为珍宝,一遇志趣相投之人来府作客,我便拿出此画与人共赏。没想到,却是一幅赝品!画啊,画,你骗得我好苦!”
他心头火起,拿起身后多宝格上放着的一把蒙古匕首就要向画上划去。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谨小慎微的恭亲王听闻此画是赝品竟是如此反应,这样的人也有性如烈火的一面!
与我惊愣的反应不同,林凤驰早已冲上前去握住了恭亲王就要向下砍的手。他说道:“王爷请慢!听凤驰一言!”
恭亲王缓了手上的动作,林凤驰夺下他手里的匕首。林凤驰握着匕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一幅绝世名画差点就毁在眼前,这一下,把他也吓得不轻。
林凤驰缓了下神,说道:“王爷只道此画为赝品,不值了王爷的珍爱,可王爷看看此画,虽不是范宽的真迹,但从墨色、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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