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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战败而回的候赢如果再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人手上,那么就算回到天魔宫也会被逐出权力集团,再也无望问鼎教主的宝座了。杨四权衡再三,只得同意候赢的做法。
方才将花溪剑派击退的那惨烈一战所带来的好处并不仅仅是将花溪剑派的主力拖在秀水驿,最重要是逼使花溪剑派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不敢贸然发动攻势,只能谨小慎微地采取稳扎稳打的做法,谋定方才敢后动。这样一来,反而给天魔军这一方的撤退造成了极大的方便。因为,即便天魔军这一方出现了什么异动,花溪剑派这一方也会疑神疑鬼地,以为天魔军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在没有确定之前又怎么敢轻举妄动?
对于这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理,杨四自然揣摩地十分透彻。当候赢问他该如何撤退时,杨四笑着回答:“这种事很简单,只要我们大声喊叫着‘我们要走了,有种的就追来’并大大方方地撤走,我敢打赌,保证没有一个花溪剑派的人敢真的追来……”
听起来似乎很荒谬,但仔细想想却觉得这一招颇为搞笑的变相“空城计”实在是妙不可言,简直将人类的智慧发挥到了颠峰。试想,一个刚刚将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人突然对你说“来吧,你快来打我,我保证不还手”,尽管那人用绳子将他的手绑得结结实实,你还是不敢上去打他,因为你一定会想“虽然他的手已经绑起来了,可谁能保证他不会用脚?他这么做肯定是想将我引上前,然后狠狠地踢我一脚……”。有了前面的教训,就是白痴也会疑神疑鬼的。
果如杨四所料,当天魔军唱着山歌慢慢悠悠、浩浩荡荡地从山坡之后慢慢向西撤退时,秀水驿中的吕东城看着这匪夷所思的诡异景象不由张口结舌,对荆流云说道:“他们……他们在搞什么鬼?就……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他们是不是有神经病呀?”
“陷阱!一定是陷阱!自己千万要沉住气,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他们的举动所迷惑,免得再次中了他们的诡计!”荆流云擦着额上的冷汗,一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哗!……有些人连手里的兵器都扔掉了,还有旗帜,又笑又闹的,他们以为这是在闹着玩吗?”吕东城瞪大眼珠望着逐渐西行而去的天魔军,一脸的不可思议。
天魔军嘻笑的声音飘荡过来,本就让荆流云烦躁异常,身边吕东城还要罗里罗嗦的,荆流云只觉得这简直是对自己意志的极大考验。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远处的天魔军都像是一支游兵散勇,只要自己一声令下,或许便可以轻松将之歼灭。可是,理智却在提醒着自己,世上没有天上掉下来的银子,也没有白吃的午餐,自己若是不顾一切挥军攻去,得到的结果一定会是惨败而回。想是这么想,一股怒气却堵在胸口无法发泄。这也太欺负人了,难道我荆流云在你们天魔宫的眼中竟然这么无能吗?连这一点点诱惑都忍受不住?认定天魔军只是在引诱己方前去攻击的荆流云简直怒不可遏。
“为什么度涂增那老家伙还没有消息传过来?难道杀一个死胖子也要费这么大的劲吗?……”荆流云恶狠狠地对吕东城说道。在他的心中,候赢或许是天魔军的精神领袖,但杨四却是天魔军的灵魂。只要除掉杨四,天魔军这台战无不胜的战争机器便会失去了动力,再也不足为惧。
吕东城听出荆流云语气有异,觉得在这种时候还是避开为妙,便道:“属下找人去看看如何?”在得到荆流云的默许之后,他连忙转身就走,生怕荆流云会突然改变主意。
※※※
度涂增如一条蛇一般紧紧蜷缩在树枝间,全身劲气收敛于体内,微眯着双眼注视着左侧方十丈开外缓缓前行的天魔军。
对于天魔军如此有恃无恐地缓慢行军,度涂增有着类似于荆流云的迷惑,但他并没有因此陷入迷乱和不知所措的境地,相反的,他的头脑更加冷静下来。他的为人极为简单,专注于一件事后决不会为别的事物分心,是属于那种认清目标便一条道走到黑的人物,就如同他的剑,一旦出鞘,不见血不回。
他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杀杨四,除此之外的都属于旁支末梢无关紧要之事。尽管,他瞧出天魔军正以一种散漫和不设防的态度缓慢地向西方撤退,但他对天魔军这异乎寻常、似乎别有用心的动作并不关心,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寻找刺杀目标上。一旦发现了杨四的踪迹,他即用雷霆之势对杨四作出一击必杀,然后迅速远遁而走,向秀水驿的荆流云发出攻击天魔军的信号。
胖子……胖子……从几千人之中认出一个矮胖子,况且又是在晚上,这的确是一个比较复杂而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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