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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刀望着蒙彩衣随风摇摆款款而行的美妙背影不禁啼笑皆非。
他摇了摇头,叫道:“你要去哪里?”
蒙彩衣回眸一笑,道:“你放心,我可没有那般小气会被你气走,我只是下去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我想,花溪剑派差不多也应该快到了,到了这种时候更应该小心些,可不能就此功亏一篑……”她顿了顿,接着道:“你如果想亲自报仇的话,我劝你还是调息一下,养养精神的好……今夜一战,只怕这洞庭湖水也要被染红了……”说罢,她微叹一声转身下楼去了。
鹰刀听到蒙彩衣最后一句话不由微微发怔。是呀,就在今夜,近几百年来江湖中最大的一场风暴便要掀起;就在今夜,黑白两道近三万多子弟便要在这洞庭湖边浴血撕杀;就在今夜,将会有无数年轻的战士客死异乡魂断洞庭;就在今夜,战马的悲鸣将响彻大地,刀剑的寒光将划破黑夜,殷红的鲜血将染红洞庭……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为了给芊芊报仇,自己一定不会答应和蒙彩衣合作进行这么庞大的计划,可是,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难道为了自己个人的理由就可以牺牲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吗?
相传,在三百多年前,南北两藏武林和中原武林在北昆仑翰虚峰燃起战火,双方共五万多人在翰虚峰顶混战,鲜血几乎将整个翰虚峰顶的皑皑白雪染成红色。那一战下来,死伤达三千多人,史称“翰虚血战”,乃是迄今为止规模最为宏大,死伤最多的武林大会战。那一战之后,无论中原武林还是南北藏武林俱都精英尽丧元气大伤,在百年之内无法恢复。而今夜洞庭湖一战,虽然参战的人数没有翰虚血战那么多,可相对于翰虚血战中的武林高手来说,今夜参战的都是武功低微的帮会子弟,他们更年轻更充满血性,同样的,他们在战斗中更不容易收放自如更不懂避重就轻。所以,可以想见的是,今夜一战中,将会有更多的人死于非命。三千?五千?或者更多?
一时间,鹰刀只觉心乱如麻,一种深深地负罪感涌上来挥之不去,使得他心浮气燥烦闷不安。他妈妈的辣块大西瓜,现在可不是后悔的时候,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再说了,这些人又不是为我卖命,他们都有自己加入战团的理由和利益,他们是为了他们自己才战斗的,就是死了也不干我的事,既然身在江湖,难免会在刀尖上舔血,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好讲,我干什么要内疚?鹰刀不停地在开解自己,但是不管他怎么想,心中那一丝内疚却始终在盘旋无法停歇。
“鹰公子……鹰公子……”
突然,一把清脆娇媚的声音在鹰刀的耳边响起。鹰刀回身望去,却见到一个身穿粗布青衫的年轻男子头戴斗笠站在楼梯口。鹰刀大奇,明明自己刚刚听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站在眼前的却是个男人呢?不过很快,他意识到眼前这个所谓的男人肯定是经过易容改扮的。之所以有这种迟钝的反应,想来还是因为他的思绪仍然停留在方才的内疚感之中,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
果然,那人咯咯娇笑起来,只见她用手在脸上一抹,一张艳丽的面容便呈现在鹰刀的面前,正是天魔宫的风散花。
乍遇故人,鹰刀不由又惊又喜。他激动地冲到风散花的身前拉着手欣喜道:“原来是你……你怎么来了?若儿她怎么样?她的毒已经解了吗?她还好吗?……”
鹰刀这般“热情如火”地抓住风散花的小手倒让她颇为害羞,脸颊上不禁隐隐有些发烫,待要甩手挣脱,却又不舍,只好任由鹰刀将她的小手握住。她低声笑道:“你就要大婚了,我怎么能不来贺喜呢?……那日在巴东城一别,我只道再也见不到你了,现在见到你还这么活蹦乱跳的,我……若儿她也应该放心了。”
鹰刀嘻嘻笑道:“我这叫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对了,若儿她究竟怎样了?我可挂念的紧。她还在天魔宫吗?”
风散花笑道:“如果若儿知道你这般惦记她,她一定开心的很。你放心,若儿的牵机毒已经解了,而且在十天之前,楚天舒亲上天魔宫将她接走了。那傻丫头,她一开始还不愿意跟着楚天舒走呢,说要在天魔宫等着你,可后来听说楚天舒是受你之托去接她的,她连东西也不收拾便要跟着走了……”
鹰刀也笑道:“若儿天真纯洁没有半点机心,这本来是件好事,就怕她将来容易受骗上当……她的毒真的完全解了吗?不是说要用你们宫中圣物‘三叶雪桑’作药引吗?怎么会这么轻易便拿来给若儿疗伤呢?”
风散花道:“这就要拜楚天舒之赐了。本来,楚天舒乃是我教中最为畏惧的头号大敌,那日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