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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跳,下意识就想逃,而之后的日子里,小扇的伤心、小扇的难过、小扇的故作无事故作坚强,将他的心一层层剥开来。一场倾盆雨,骤来的洪水,把他和他的小扇系在了一起;于是,他看到了不知何时滋生的一种……很甜,又有点苦,很向往,又不自觉想避的……渐渐展露的情意。
本来是承认得忸怩,他一向粗心,却不是自家四哥那般死不张口的泥蚌,大丈夫做就做,说就说,喜欢就喜欢,开个口,一句话,也没什么难的。但,当他好容易千辛万苦挤出那一句,却凭空一记响雷震昏了他。
小扇说——
不行。
为什么啊?!
“你怎么……欺负人?”
温细的声音带着哭腔,少女是质朴的山村姑娘,不会疾声厉色地喝斥,义正辞严地批驳,更没办法一巴掌甩过去,因为那是槐树,她偷偷喜欢的被拒绝也恨不起忘不掉,就算是梦醒也不能将喜欢一笔抹煞的大胡子槐树。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没错,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怎样?有气你就亲回去!”大胡子喘着气低吼,干什么,昨天喜欢,今天就不喜欢了?耍他啊!什么不行,什么做梦,什么真正喜欢,统统一边去!“我说行就行,我说喜欢就喜欢,你,从现在开始,不许反对。”
小扇傻眼。“你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我反复,你这丫头也一样,咱们大哥别笑二哥。”楼江槐用力抱紧她,她的身子几乎全陷在他怀里,缩得好小,蜷手蜷脚的,比善堂里任何一个小鬼抱起来都舒服,“乖乖的,再给胡子大叔亲一下。”
小扇花容失色,挣扎着从他怀里往外爬,以往经常挂在他嘴边的很正常哄着善堂孩童的话语此刻听起来好……诡异啊!暧昧而危险。但是又哪里跑得掉,大胡子的力气很大,抓她像抓一只小鸡雏,然而拉扯的动作粗蛮,吻却极温柔,风是冷的,雨是寒的,但身体却火热,该君子时君子,该霸道时霸道,楼江槐本就不是绕肠子的人,他认定了,会去抢、懒得揣测女儿家别扭的小心思,更不愿去弄些两相费疑猜的东西彼此折磨。
于是,才下定决心与大胡子划清界限的小扇被蛮横地划人私人领地,没有给予丝毫反对的机会。
只不过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再柔弱没脾气的人被强迫,心里都不会太痛快,更何况,是兜了个圈子绕回来,她之前的眼泪都白白流给谁了?!难过、伤心、黯然、憔悴……这些都算什么?凭什么他说不可以就不可以,说喜欢就喜欢,没有她说话的份吗?
小扇闷着声抱膝而坐,哼,旁边这个家伙不是她梦里又温柔又可亲的槐树!哼哼,她没有这样的心上人,欺负人还理直气壮!哼,她不认识他!
“生气啦?”楼江槐很小心地扯扯她的衣袖,喔,肩头好疼,手臂也好痛,没想到那么温善的小姑娘也会咬人掐人,趁他心神迷醉防不胜防,一举得手,成功从他怀里脱身,“从前我不开窍,平白耽搁那么些日子,现在既然挑明,你已非嫁不可,以后时间长久,总不能……”
“谁跟你说这个!”她气恼地涨红脸,“不过是……又没……说什么非嫁不可!”
“啊?难道要木已成舟,你才肯承认?好吧,虽然应该是留到成亲时才好,但为免你不认账,也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大胡子作势要解衣带,“这里虫蚁必定是有的,不过没关系……”
“你、你干什么?!”
小扇大惊,起身就要跑,被楼江槐一把拉回来,哈哈笑着抱在怀里,“你还发誓不和我说话,这么一会儿就说了好几句啦。”
“放开!”她用力搥开他,仍旧气鼓鼓地缩到一边,这回一定不和他说话:一定!
“啊,那个……等水退了,很多人家房子要重盖,我就说,泥草房就是不可靠,最好用木头砖石,又结实又好看,大水泡上几天也不会垮,水一退,照样可以住人。”
她偷偷唾弃他,买砖石要很多钱的,哪里来啊?说得轻松!
“不知道林子怎么样了?他伤了脚,这水再不退,耗个一两天,没医没药,怕是要残废。”看她还无动于衷?
小扇果然骇了一跳,不自禁地急道:“林大哥伤了脚?什么时候……”见楼江槐露出诡计得逞的笑,不由懊恼地立即停口,他又在唬她引她说话!
“是真的,林子真的伤了脚,我没骗你。”心里不太对味,听到林彦有事,马上就急了,他为救她差点一同丧命,她怎么没点儿表示?
小扇自顾自向外伸手,细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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