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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理事务处”名义。
十月,以西北大军已撤,裁撤“办理军机处”,大小事件俱交总理事务王大臣办理。其成员为:庄亲王允禄、果亲王允礼、大学士鄂尔泰、张廷玉,协办总理事务平郡王福彭、大学士徐本、朱轼(乾隆元年九月卒)、公讷亲,尚书海望。
乾隆二年十一月,扶丧二十七月释服之后,庄亲王允禄等奏辞总理事务。宣布撤销“总理事务处”,恢复“办理军机处”建置。命大学士鄂尔泰、张廷玉、公讷亲、尚书海望、侍郎纳延泰、班第等六人,为办理军机大臣。与雍正时不同,乾隆朝不再允许亲王宗室进入军机处。同时,规定军机大臣必须以满人为首席,所用要员也多为满人。
寻以体恤老臣为由,改由讷亲独自承旨。面奉谕旨后,再口授另一军机大臣(汪由敦)撰拟。直到乾隆十三年傅恒出任军机大臣领班后,才改为军机大臣共同进见。'1'
军机处发出皇帝谕旨,分“明发”、“廷寄”两种。明发谕旨,先送内阁,依次到部院,各司,层层下发。廷寄则直达受旨人之手,凡属重要机密事件皆用廷寄。内阁所掌票拟(草拟谕旨)范围只剩下寻常例行公事,议政王大臣会议也由于无事可办,成了一个摆设。
军机处制度虽是雍正朝建立,但主要是办理军务,直到乾隆年间,“有事无不综汇”,它才完备起来,成为一个全权的机构。西方学者将军机处描述为一种私人会议,它缩小了皇帝例行决定大事的范围,与现代华盛顿“总统办公厅”的功能相似。'2'从明代起,取消宰相,君相合一,皇帝同时兼任宰相,这种体制,也是到清代雍正、乾隆年间才达到了一个顶峰。
即位第三天,皇上恢复了密摺制度。每天晨起,便开始批阅奏摺,每一份都要“详细览阅,不遗一字,遇有差讹,必指出令其改正”。'3'凡属机密,留中不发之件,他往往亲自缄封,有的索性默记于心,将原件当场焚毁。不论平时还是巡幸在外都是如此,从不委人代办。走到哪里,奏摺就送到哪里。奏摺为他打开了通往外部世界的门窗,批阅奏摺成了生命的一部分,同时就是在行使他手中的权力。
乾隆十三年以后,随着奏本文书的废止,奏摺的作用更为突出。遇有机密政务,官员往往先以奏摺形式报告皇上,得到首肯之后,再以提本形式向朝廷有关部门具奏,以完成一个最后的手续。传统政治,本来就是要一人负责(无论皇帝或宰相,实际上是一样的),至此终于实现了“一元化”的领导。大致说来,皇帝已不再受制于任何个人或其它烦琐的形式了。
在清代政治里,宗室大臣一向具有很高的权力,尽管它是在不断的削弱之中。乾隆初政,宗室大臣“辅政”也只是昙花一现。先是,曾为四辅政大臣之一的庄亲王允禄与果亲王允礼,本已辞去辅政之名(雍正十三年八月),自裁撤总理事务处后(乾隆二年十一月),又未在军机处任职(允礼于数月后去世;平郡王福彭从此也不曾大用)。乾隆四年,风云突变,皇上“终于”向庄亲王允禄与理亲王弘皙等“大动干戈”了。
四年十月,宗人府议奏,庄亲王允禄与弘皙等结党营私。上谕,庄亲王允禄乃一庸碌之人,但弘皙、弘升、弘昌、弘晈等无知之辈群相趋奉,恐有尾大不掉之势。允禄从宽免革亲王,其亲王双俸、议政大臣、理藩院尚书俱著革退。
弘皙则与允禄不同,“自以为旧日东宫嫡子,居心甚不可问”,著革去亲王,令拿交内务府总管,在景山东果园永远圈禁(“亦与身死无异”),其子孙照阿其那、塞思黑子孙之例,革去宗室,给与红带子。'4'弘升永远圈禁;弘昌革去贝勒;弘晈从宽仍留王号,终身停俸。
乾隆七年,复禁止担任御前侍卫之宗室与大臣等来往。乾隆十八年,严厉禁止宗室诸王与臣下往来。限制越来越严厉了。
“宗室干政”之外,另一个可能的最大威胁就是所谓“朋党”。而“彼时事之大者,莫过于鄂尔泰、张廷玉门户之习”。'5'
据说,乾隆初,鄂、张二相国秉政,嗜好不齐,门下士互相推奉,渐至分朋引类,阴为角斗。“满洲则思依附鄂尔泰,汉人则思依附张廷玉,不独微末之员,即侍郎、尚书中亦所不免”。'6'二人又“素不相得”,'7'同事十余年,往往竟日不交一语。鄂有所过失,张必以微语讥讽,使鄂无以自容。'8'
在苗疆事务上,二人发生了首次冲突。因为战事不利,皇上撤回了办事乖谬的抚定苗疆大臣张照(张党),改任了张广泗(鄂党),却按下了两派之争的扩大。多年后他于《怀旧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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