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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那位林姑娘之间的纠葛,王怜花虽不甚清楚,可也总猜到几分。既然一个闺阁女子找人都找到了门口了,即使是烟花之地,辟出间清净处给李寻欢总还是做得到的。
至于那些人,最多多花点心思,他也不是没了谁就不行。
白袍女子正要领命而去,李寻欢却出声拦住了她:“王兄若不嫌扰了兴致,还是让表妹直接来此。”
王怜花眉梢一挑,久历风月,他当然听得出李寻欢的意思,也猜得到李寻欢接下来想要做什么:“李兄此举,怕是要大伤美人心,佳偶难成,终成怨了。”
李寻欢摇摇头,回给他一脸苦笑。
既然如此,王怜花也不是那月下红娘,挥手让白袍女子自去传话,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只见李寻欢已经将身边侍奉的女子揽到身上,不由了然的一笑。
“王怜花何在……”
小院和正门有曲廊相连,看似避了前厅的喧闹,其实相距并不多远。只是没想到,他们等来的不是焦急失措的美人寻情郎,反而是大兴问罪之师的一群男人——“铁面温侯”哗啦啦的带着七八个人,到得也太不是时候。
这个小院和外面的街道只有一墙之隔,满满一院的桃树竹枝,却好像将街上的喧闹统统挡在外面,颇有点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意味。一人独酌,或是两人对饮,都是一件极惬意的美事。陡然之间多了这么气势汹汹的人,清幽之所,仿佛立刻蒙了层尘世俗光,灰蒙蒙的一片。
王怜花的眼睛却突然一亮——走在吕凤先一行人最末的那人,在桃花林里负手踱步子,不是沈浪又是谁?看到他一副又悠闲,又开心的模样,好像是来瞧热闹的一般,王怜花立刻又恨的牙根发痒。
沈浪自然也看到了王怜花。不但看到了王怜花,还一眼看到了李寻欢——一身白衣飘在桃花青竹之间,还真是——格格不入,碍眼得很!沈浪毫不犹豫的就下了八字评语。
然而他的目光,却没有在这两人身上多做停留,只一扫,便又落到那些还在轻舞拨弦的美貌女子身上。荡漾的轻纱下,那若隐若现的朦胧娇躯……纵使他心里藏得住千百件心事,眉头也不禁皱了皱。
王怜花当然没错过他脸上的异样,他心里也有几分奇怪:“以沈浪今日在武林中的地位,吕凤先请得到他,只怕捧在手里供着还来不及,怎么还让他跟在身后?”
突然眸子一转:“原来是跟着混进来的……哼,何必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认得我王怜花很丢人么?”想到此处,脸上也跟着露出一丝”“我偏不让你如意”的笑容。
自从见着沈浪,他的心思半分也没放在别处。这时才发现李寻欢一人朗然而立,侃侃而谈。而站在他对面的那人一身官服,却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连吕凤先也是一脸的尴尬。
知道这官面上的事,李寻欢已替他摆平。他虽是个辞官的探花,但论及家族在朝堂上经营根基,莫说是这些地方上的小官僚,就算是封疆之位,只怕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当下一推怀中的女子,接过话头:“原来李兄遇着了故交。平日常听你言道官场如何如何,今日难得遇到个谈得来的。”一边说话,一边长身立起,一手攀上了李寻欢的肩头,一副兄弟无间的样子,“李兄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王怜花的朋友。这位大人在聚横阁的花销,就当王某做东,请两位小聚叙旧。”
李寻欢浅浅一笑,盯着那官员的眼睛却晶光湛湛:“只不知李某今日一介草民,可还有幸能请到大人?”
“哪里哪里,那是下官的荣幸,荣幸之至。”
吕凤先的脸色难看,镶着紫金勾丝的袍袖一拂:“王怜花,莫要仗着自己有几个狐朋狗友……”话说一半,立刻想到自己这一句话倒是将在场的官员都得罪到了,连忙转口,“江湖事,江湖了。你的人头令还在仁义庄大门上贴着,还如此嚣张猖狂,不知道夹紧尾巴,江湖英豪无数,自也有替天行道……”
“仁义庄?”王怜花最不耐烦听这些大道理,落在沈浪脸上的目光带了三分轻薄,三分讥讽,说出口的话却委屈的可怜兮兮:“俗话说,狡兔死,走狗烹。我花了大力气,又不惜冒着生命之险,不求名不求利的,难道沈大侠忍心最终连条命都不留给我么?”
李寻欢闻言一愣,跟着他的目光落到沈浪身上。
眼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王怜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引到自己身上,偏偏只那人眼中闪动着的狡黠熟悉而亲切。沈浪的语气有些无奈:“仁义庄门口的悬赏告示一个月前就揭去了。”
“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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