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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不得不无理一回,驳一驳老夫人。”
陆老夫人一口气噎在喉咙,看着长宁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张了张嘴,犹自嘴硬道:“你莫要说的好听,小小年纪,便这般驳斥长辈,可见也不是什么好的!”
长宁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傲然道:“当日宫内内侍替圣上宣赐婚圣旨时,想必老夫人应也是在场的,应不会忘了圣旨上曾云:舒氏长宁,书香世家之后,秀外慧中、行端仪雅……我虽觉此言为圣上抬爱,但却也不敢太过自谦。老夫人刚刚既说我不好,我倒也想请教老夫人这般说是觉得圣上的圣旨写错了?还是觉得我舒家教养不堪?”说着目光直视老夫人,脸上笑容尽收,精致绝伦的小脸上竟带出几分质问。
陆老夫人彻底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涨红着脸看向长宁。长宁也不与她大眼瞪小眼,转头看向陆汝风与秦氏,在他们面前跪下,正声道:“国公爷、国公夫人,新妇昨日进门,便是当晚夫君不曾成礼完毕,却也是三媒六聘,大红花轿一路吹打抬进的的国公府大门,与夫君一同拜过家祠和天地的。今日本应是与夫君一起前来给各位父母兄长拜茶行礼,然只因我夫领命远行……新妇不得不独自前来,可此时时辰将过,老夫人依然不肯受礼,莫不是不愿认这门亲么?”长宁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尾音带着几分哭腔。
陆汝风闻言脸色一变,想要拉长宁起身,却又觉的不便,让身边人将长宁扶起,急忙忙道:“哪里话哪里话,砚儿新妇莫要多心,你与砚儿是圣上金口玉言赐下的姻缘,乃是我陆家之幸,又岂会不愿认亲……”说着便向秦氏打眼色,示意她前来相劝。
秦氏假装没看到,扯着袖子靠着椅背抹起眼泪来,就是不开口说一句话。
长宁本就被老夫人的话气的不轻,此时见到秦氏如此,心中气恨交加,眼泪更是啪嗒啪嗒落个不停,想自己十五年来,何曾受过如此委屈,嫁人不过一天却已这般艰难,再想到以后的岁月,顿觉人生无望,心中更加悲切。
堂内众人仿若都被秦氏与长宁感染,纷纷红了眼圈,好好的一场拜茶礼,硬生生的成了如此尴尬气氛。
陆砥见长宁落泪,下意识的上前倾身,定定的看着长宁,脸上俱是不忍之色。他也曾听人说过舒六娘子美貌,但未曾在意,早晨得知陆砚居然被任命为粮草督运,心中本就不甘,等新妇等的有些不耐,不意向外一瞥,便再也回不了神,综是他年长陆砚六岁,所经美人无数,也从未见过如陆砚新妇这般的美貌。此刻眼看美人落泪,更觉楚楚动人,不由便起身来到长宁身边,温声道:“砚郎新妇莫哭,三弟离家突然,祖母甚是忧心,又怎会不认你这个新妇,便是三弟不在家,父亲、母亲还有我……与你嫂嫂,怎能让你归家。”
长宁默默垂着头,微微向后闪了闪,也不看陆砥,转身拉着秦氏的手低声道:“祖母是长辈,心疼三郎我自是理解,只是祖母刚刚的话若是传出去,恰被有心人说到圣上面前,岂不是让圣上误会定国公府对他所赐这桩婚事怨愤,又对战事态度消极?父亲定也是晓得的,边关战事,一半赖以朝中粮草、战资调度,若是圣上真因此对三郎有何误会……”说着眼泪再次盈盈欲落,秦氏见状伸手将长宁搂进怀中,低声道:“好孩子,为娘知晓你的一片心。”
陆汝风浑身一紧,他虽平庸,却也知晓圣上之心最难揣测,莫要看三儿是圣上自幼的伴读,情分说起来比一般人重些,可若是真引起圣上猜忌疑心,只怕此时的恩宠都成了他日的祸端!想到此,他浑身一紧,连忙转身看向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此时脸上颜色甚是精彩,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她原本就不喜这桩婚事,只因长宁家世出众,又是圣上赐婚,生生的压了滕氏一头,前日铺晒妆奁,更是将滕氏压到底了。
今日又见她样貌出众,仪态端方,在看到一旁坐着的滕氏,便是努力拿出世子夫人的气势,也被比了下去,心中便多了些气愤,出口便想给长宁一个下马威。却不想,这新妇居然毫无尊卑长幼,拿着赐婚圣旨便让自己哑口无言,此时更是骑虎难下。
见陆汝风看向自己,竟是希望自己先向这个顶嘴的新妇赔礼一般的意思,更是火冒三丈。自从老国公逝世之后,她便是这个国公府中说一不二的存在,此刻又怎么会愿意向长宁这个刚进门的小娘子低头。
“巧舌如簧,危言耸听,实乃乱家之祸,今日便是你不入宫,老身都要亲自入宫请圣上做主让我陆家休了你!”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长宁从秦氏怀中抬起头,定定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