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页)
触它,只觉肌理滑润,看不见纤细的皮肤纹理。
姑娘的耳垂色泽,与流向指尖愈发浓重的温暖的血一样的红。它映入
了老人的眼帘。老人透过她的秀发缝隙窥视了她的耳朵。耳垂的红色与姑娘
的娇嫩,刺激着老人的心胸。虽说江口出于好奇心的驱动才到这秘密之家,
开始感到迷惘,但他捉摸着可能越衰老的老年人,就越是带着强烈的喜悦和
悲哀进出这家的。姑娘的秀丽长发是自然生成的。也许是为了让老人们抚弄
才留长的吧。江口一边把她的脖颈放在枕头上,一边撩起她的秀发,让她的
耳朵露了出来,皮肤洁白极了。脖颈和肩膀也很娇嫩。没有女人圆圆的鼓起
的胸脯。老人把视线移开,环视了一下室内,只见自己脱下的衣服放在无盖
箱里,哪儿也看不见姑娘脱下的衣物。
也许是刚才那个女人拿走了,但也说不定姑娘是一丝不挂地进房间里
来的。想到这儿,江口不由地吓得心里扑通一跳。姑娘的全身,可以一览无
遗。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江口虽然明知姑娘就是为了让人看才被
人弄得昏睡不醒的,但他还是用被子盖上姑娘那显露的肩膀,然后闭上了眼
睛。在飘逸着姑娘的芳香中,一股婴儿的气味蓦地扑鼻而来。这是吃奶婴儿
的乳臭味儿。比姑娘的芳香更甜美更浓重。“不至于吧。。”这姑娘不会是
生了孩子,奶涨了,乳汁便从乳头分泌出来吧。江口又重新打量了一番,观
察姑娘的额头、脸颊,以及从下巴颏到脖颈的十足少女般的线条。本来光凭
这些就足以判明了,可是他还是稍微掀开被子,窥视了她的肩膀。显然不是
喂过奶的形状。他用指尖轻轻地抚触了一下,乳头根本就没有湿。再说,就
算姑娘不到二十岁,形容她乳臭未干也不合适,她身上理应早已没有乳臭的
气味儿。事实上,只有成熟女子的气味儿。然而江口老人此时此刻,确实嗅
到吃奶婴儿的气味。莫非这是刹那间的幻觉?他纳闷: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幻
觉?他百思不得其解。也许那是从自己心灵上突然出现的空虚感的缝隙里,
冒出吃奶婴儿的气味吧。江口这样思忖着,不觉地陷入了悲伤的寂寞情绪中。
与其说是悲伤或寂寞,不如说是老年人冻结了似的凄怆。而且面对散发着芬
芳靠过来的又娇嫩又温暖的姑娘,这种凄怆逐渐演变成一种可怜和可爱的情
怀。也许这种情怀突然把冷酷的罪恶感掩饰了过去,不过,老人在姑娘身上
感受到了音乐的奏鸣。音乐是充满爱的东西。江口想逃出这个房间,他环视
了一下四面的墙壁。然而,四周笼罩在天鹅绒的帷幔中,没有一个出口。承
受着从天花板上投射下来的光线的深红色天鹅绒十分柔软,却纹丝不动。它
把昏睡的姑娘和老人闭锁在里面了。
“醒醒吧!醒醒吧!”江口抓住姑娘的肩膀摇晃了一下,尔后又让她的头
抬了起来,对她说:“醒醒吧!醒醒吧!”
江口内心涌起一股对姑娘的感情,才做出这样的动作。姑娘的昏睡、
不说话、不认识老人也听不见老人的声音,就是说姑娘这样不省人事,连对
象是江口其人也是全然不晓得的。
这一切,使老人愈发忍受不了。他万没有想到,姑娘对老人的存在是
一无所知。此刻姑娘是不会醒过来的,昏睡姑娘那沉甸甸的脖子枕在老人的
手上,她微微颦蹙双眉,这点使老人觉得姑娘确实是活着。江口轻轻地把手
停住。
假如这种程度的摇晃,就能把姑娘给摇醒,那么,给江口老人介绍这
儿的木贺老人所说的“活像与秘藏佛像共寝”的所谓这家的秘密,就不成其
为秘密了。决不会醒过来的姑娘,对于冠以“可以放心的客人”的这些老人
来说,无疑是一种使人安心的诱惑、冒险和安乐。
木贺老人他们曾对江口说:只有在昏睡的姑娘身旁时才感到自己是生
机勃勃的。木贺造访江口家时,从客厅里望见一个红色的玩意儿,掉落在庭
院的秋天枯萎的鲜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