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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栀子花开的舒展,薛翃怔怔地,忽听身后有人道:“跑到这里真不容易,很不如在放鹿宫行事便宜。”
薛翃回头,却见是那张久违的秀丽容颜。
许久不见,各自身上却发生了许多的一言难尽,薛翃不禁也笑了笑:“江指挥使。”
这一笑之间,花面交融,眉眼生辉。
江恒心头一动,故意笑道:“你瞧瞧,这才分开几个月,你居然搬到这后宫娘娘住的地方来了,再过几个月,是不是就真的位列妃嫔了?”
薛翃道:“也许。”
江恒本以为她会回答“不要胡说”、“不可说笑”,这等等的话,总而言之一定会驳斥自己,没想到居然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
江恒语塞:“真的吗?这么想入后宫?”
薛翃垂眸道:“不是我想不想,是有人想。”
江恒道:“你说的那个人是皇上。”
薛翃并没有否认。
江恒走前一步:“那如果我说我不想呢?”
薛翃看看他:“江指挥使,不可说笑。”
这会儿居然开始“不可说笑”了。
江恒望着眼前的人,这刹那他好像又回到了在北疆的时候,漫天的雪打落下来,不仅是落在脸上,更像是在心头上,沙沙地痛着。
“好吧,知道你是个正经人。”江恒叹了声,他转身,走了两步。
薛翃知道他是要走了,索性转回头来,不去看他的背影。
那边儿江恒又走了半步,突然一顿,他转身如风一样掠了回来,一手揽着她的腰,一边往前,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下来。
薛翃猝不及防,被迫抬起头来,双眼不知所措地眨了眨,却对上他垂眸扫视的目光。
无法出声抗议,也不能挣扎,直到江恒松开手。
薛翃涨红了脸:“你、干什么?”
江恒道:“我突然想到了,你还欠我一件事。”
薛翃道:“怎么?”
江恒道:“忘了吗,上次你欠了我一个条件。”
“看样子你已经想好了?”
江恒点头:“我想好了,我想……我想要你。”
薛翃抬手打了他一下,江恒攥住她的手:“我想要你跟我走。”
江恒声音很低,他隐约有点紧张,所以全神贯注地看着薛翃的反应。
因为太过专注了,便忽略了周围。
在外殿门边上,有一道修长端正的身影,沉默地立在那里。
冷锐的目光,将里头看似亲昵的举止尽收眼底。
***
负责押送郝宜的是内宫派出的侍卫,并一名司礼监的内侍。
这内侍是田丰所派,让他紧紧地盯着郝宜,并且一路上紧着催促赶路,不得怠慢。
所以只走了一个多月,便到了金陵。
总算到达了金陵皇陵地界后,那内侍跟皇陵驻地的人交接了一下,便自打道回了京内。
郝宜则在皇陵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天晚上,小太监打着灯笼,领着他来到一座小院子内,郝宜推门而入,却见前方的桌子旁边,坐着个头发雪白的老太监,竟是他的师父郑谷。
郝宜惊喜交加,但泪先流了出来,忙上前跪倒在地:“师父!不孝的徒儿来看您了。”
郑谷俯身,将郝宜拉了一把,慈祥的目光仔细打量他:“别哭,究竟是犯了什么事过来了?”
不提则已,一提,郝宜更加委屈了:“我都不知做错了什么,主子连见都不见我,就叫田丰打发了我。”
郑谷不由笑道:“这么多年了以为你会聪明些,如何还是这么蠢笨,连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只是前几天我突然听说宫内出了事,太子薨逝了,好好的太子怎会出事?”
郝宜也是在路上才听说的,惊魂动魄,却也不敢细想。
此刻听郑谷问起,便摇头道:“我走的时候,太子还关押在慎刑司,我本以为皇上只是小小地惩戒而已,在路上才听说出了意外。”
郑谷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又亲自倒了一杯热茶给他:“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累坏了吧?其实你不用委屈,在这个地方还是挺好的,至少不用时时刻刻担惊受怕,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郝宜说道:“按理说主子发配我到哪里去都使得,只是您不该在这里。”
突然又想起田丰趾高气扬的样子,郝宜很不忿:“师父,当初你就不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