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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实在是有点难以置信:“真的在客栈里找到了?”
“是啊,”萧挽缘见他有点发愣,屈指在他额上轻轻敲了下,禁不住笑道:“看你这呆呆的样子,先前是不是不信我真能找着他啊?”
庾睦面上一红,连连摇头:“没有的事。妻主冤枉我……”
萧挽缘心情极好地笑起来,在他面上亲了一口:“你啊,也学狡猾了,学着埋汰我呢。”
“妻、妻主……”
“呵呵,好了,这是好事啊,我喜欢得紧,”萧挽缘笑眯眯地:“我这就去把他找回来,待会儿大夫来了记得叫她好好诊脉,不许图方便敷衍她啊。回头我要问她话的。”
庾睦那天动情时说了一句想看看她的话,他自己没怎么往心里去,萧挽缘却替他觉得委屈,原想借着今天大夫例行看诊的时间再仔细问问他的眼睛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奈何现在又接了萧珀的消息不得不出去。
庾睦不解她今天这么左关照右关照地的原因,只温顺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快些去吧,别再生出事儿来。”
“放心放心,我要是这会儿去啊,就算人带了回来,心思恐怕还在外头,拼着命地想往柳孟那里去呢,”萧挽缘想到萧珀的性子,不觉头痛,伸手揉了揉额角,解释道:“我得让他去碰碰壁,碰得个鼻青脸肿的,我再把他捡回来,大概就能听得进我说话了。”
庾睦有点似懂非懂,仔细想了想,也没有再说话,只点头笑笑。萧挽缘扶了他的肩,柔声道:“觉得我太狠心了?”
“没有,妻主也是为了他好。”
“哎,真心这么觉得?”
“嗯。”
这一回庾睦答得却是十分干脆,连带萧挽缘也觉得心里安定起来,揉着他的脸做了了笑的模样,这才叫了人进来吩咐先别告诉庄瑶,只跟着萧珀,等他去了柳家再到边上茶楼里见她。
柳孟家在朝闻巷的最里头,两间半的瓦屋在边上同是贫民屋子的包围下看起来也不见得有多风光,只是因为柳孟中了举人,邻里之间才对他家多了点敬重。萧珀随便找了个人家一问,那人便十分热心地给他指了地方。
萧挽缘只带了霜清一个,在茶楼上临窗的位上坐着,居高临下地瞧见萧珀肩上搭了个不大不小的包袱,才不过两三天没瞧见,就明显觉得他精神差了许多,一手抓紧了包袱,一手不时在腰上按一按。大概是挺着肚子走得累,却又不敢像别的孕夫那样大胆地显露出来,只好微微佝偻着腰遮掩圆鼓鼓的肚子。
她原本是十分看不惯萧珀的不懂事,见了他这个样子,却也免不了觉得有点不忍心,到底才是个十五六岁不经世事的孩子,她这么大的时候,还只想着早上能在被窝里多赖一会儿呢。他却是已经不得不面对未婚怀胎的丑事了。
“霜清,你说他还能站多久?”
“像是已经没多少力气了,恐怕就要站不住了。”霜清半句都不多话,萧挽缘问什么就答什么,规规矩矩地朝底下站得摇摇晃晃的人瞧了一会儿,给了个结论。
他话音还没落,萧珀就像是赶着应和着这句话一般,脚下一软靠在了墙上,扶着腰露出痛苦的表情。视线却还一动不动地盯着巷口的方向,显然是在等柳孟回来。
萧挽缘叹口气,遥遥看到巷子那头过来了两个书生打扮的女子,定睛瞧了瞧,见其中一个果然是柳孟,便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把一直拿在手上把玩的折扇收了,给霜清递了个眼神。心道得了得了,就当我好心一回,拯救误入歧途的少年了。
“柳姐,你、你回来了……我总算见到你……”
柳孟正跟同窗的举子到了别,刚要进屋,却被瘫坐在自家门口的一个男子扯住了衣服。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暮色沉沉,说话的人一张脸有大半都埋在阴影里,弄得她一时瞧不出他是谁,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倒是吓了一跳:“你是谁?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刚转身离开的同窗听她这一声叫嚷,又转回了身,正想问问她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帮忙,却见她连连摆手示意没事,也就随意地跟他重新道了别离开了。
萧挽缘在茶楼上冷眼看着,知道她已经认出了萧珀,果见她打发走了同窗才迟疑着上前把萧珀扶起来,眼里不由更添了几分鄙夷。而那一厢萧珀被他心心念念要见的情人扶了起来,满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害怕。想想这些天自己过得担惊受怕,又想到逃出来这两日事事都没人伺候,吃的许多苦头,眼泪早就挡不住地直落下来,哭得几乎要岔了气。
“别哭了,别哭了……整日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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