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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作造化,我一条性命岂非岌岌可危?”转念一想:“罢了,罢了,想我昔日作恶多端,也不晓得犯下多少罪孽,若能存下性命苦修行,填衍旧罪,得成正果那自然是最好的,否则便是死去,想必也是合了天地报应之数,怨不得别人。生死有命,想他作甚?”饶是如此,畏惧胆怯、狐疑惊悚之心始终难灭,正翻来覆去盘转着这些念头,忽然看见眼前一亮,不由喜道:“到头了!”丝线连拖带拽,开始反向牵引,身形慢慢缓了下来。待他双足踩在了实地,不由常常舒了一口气,只觉得鼻头冷汗涔涔,皆凝结成晶莹透亮的许多小汗珠子,顺着鼻梁滴下,再一呼吸,鼻腔瘙痒不堪,急忙按住“人中”穴止住,深恐喷嚏之下,被那鹰面龟身上的燎燎邪气有机可乘,混入体内生害招祸。
逡目四望,周围是许多灰白色的石头,看似褶皱横布、屑孔叠错,石头本坚硬,但是这么一足踩上去,却软绵绵的,几若能感觉似有心跳之状。杏虎头心中一惊:这哪里是地面,分明就是那巨兽老祖宗的皮肤。遂不敢怠慢,按照息斗和尚的吩咐,将黄粱珠放在龟身之上,一手轻轻攀扯腰间的金色丝线,低声道:“大功告成,拉我回去。”话音才落,那丝线嗖的一声果然将他吊起,双足踏空不过片刻,疾朝上升。尚未窜出地穴,便听得脚下蓦然传来嗡嗡之声,杏虎头好生诧异,低头观看,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登时“哎呀”惊叫起来,却是一大团通体火红、大小愈似拳头的马蜂密密麻麻追了上来。寻常马蜂尾刺有毒,要是倾巢而出,便是山中的老虎、草原的雄狮也抵挡不得,轻者伤痹,重者丧命,何况是这般巨大的蜂怪?其实此物大有讲究,唤作龟蜂,又叫龟虱,乃是鹰面龟邪阴之气化成的恶虫,最是凶狠残暴无比,撞上了人,必会将之血肉吸得干干净净,制成枯树皮般的干尸。况且此蜂秉性奇异,不怕黄粱珠瞌睡之气息光芒。
杏虎头吓得腹中咕噜噜响动不歇,“扑哧”放个响屁,忍不住抬起头,朝着地面洞口大声嘶喊道:“了不得,了不得,这下子惊动了马蜂窝,师父快些救命!哎呀呀,好大的怪马蜂来了,你再要慢手,只怕后面就见不到你器重的好徒弟了。”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拼命牵拽丝线,簌簌扯抖,催促道:“快些,快些,这些害人的虫子追上来,我做佛不成,必为厉鬼。”身随线出,呼呼风生,那丝线果然更添迅猛。
息斗和尚耳力通天,听得山根下传来杏虎头、高顺民和彭晓三人之惶怖吼叫,拍拍穆双飞肩膀,笑道:“小卒子都出来了,你便是学得你爹爹的十足本领,寡不敌众,也奈何不得它们。且请我话,好好坐下。”穆双飞不敢违迟,盘膝坐在地上,就见息斗和尚从袖中摸出一个二三寸颇为精致的小圈子,呼了一口气,道:“大,大,大也。”那圈子便即应声扩大,倏忽足有三丈方圆,将穆双飞罩于其中。此刻杏虎头三人被扯了回来。杏虎头满脸煞白,大声道:“师父,那些马蜂我可应付不了。”息斗和尚哼道:“你要是对付得了,还要我这师父做什么?都给我滚到圈子里面去。”杏虎头提着八瓣莲花锤冲了进去,气喘吁吁,见了穆双飞,合掌道:“善哉,善哉,原来俏相公和我师父是老相好。”穆双飞哭笑不得,莞尔道:“头陀师父说错了,我和不平佛如何会是老相好?”高顺民和彭晓在他们旁边坐下,心有余悸,好容易缓过神来,连连点头道:“不错,该是老相识,又不是情人,怎么说得上是相好?”杏虎头颇有些尴尬,讪讪笑道:“我那相好的意思,便是相识,你们领会不得我话中玄机罢了。”穆双飞笑而不语,高顺民和彭晓面面相觑,皆暗暗使个眼色,甚不以为然。
第十七回 又见故人来(上)
第十七回 又见故人来(上)
鬼蜂如一道道龙卷风,从地下升起,窜至诸峰之上,便好象擀面杖压扁的面饼一般,开始朝四面八方扩散。有的朝血毛球扑去,却反被阻拦于外,想尽办法不得破入;有的则落在死去的众小妖身上,吸尽它们残骸的血肉精华,无数妖尸须臾化作焦枯烂碳。群尼瞅见如此情状,无不骇异之之极,俱是惶怖无比,心想:“幸好不平佛爷爷想得周到,将如此囚牢化为守御避难之地,否则绕是我们再有神通,也决计抵挡不了这许许多多的怪物。”精确老尼瞠目结舌,胸口若一团烈火燃烧,浑身焦躁难安,颇有些羞赧窘窘迫。
大力魔王见状,魂飞魄散,抵挡不及,被那一圈圈的龟蜂包围,瞬息裹得密不透风。它虽然有些本领,此刻惊慌之下,推持九瓣莲花长锤和狼牙棒不得,遂运足妖气,猛然吐出一口烈焰,龟蜂怕火,但凡撞着,即可毙命。可是龟蜂虫多势众,没有数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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