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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透露几丝锐利之气。他的话虽然言简意赅,却将玉矿的开采生产、后期工艺、销售模式与流通渠道等几个重要的环节全部兼顾到。
“陈叔,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任我。但是以目前的状况,你能考虑的合作对象也就只有我们凌家了!”凌飞墨道。
陈荣光却一脸不满:“爸,你别听他胡扯!那些玉矿全部都是漳兰的资源,他个外地人好意思说出合作这个词?!”
被反驳的凌飞墨不生气,笑的邪气:“摇山什么时候打上了漳兰的标签?这是国有资源,只要有人把勘测的结果报告给上级单位,你觉得你们有可能将这块肉吃到嘴里吗?”
“在龙城,听到这种风声的,不仅仅只是我们凌家。”凌飞墨意味深长,“像玉石这种稀有资源,上面哪能任由地方随随便便地处置呢?除非是痴人说梦话。”
“你……”陈荣光接不上话,哑口无言。
陈启是块老姜,自然懂得其中的厉害关系,他制止了瞎闹腾的儿子,心里飞快地打着算盘。
凌飞墨笑而不语,心情爽快地他顺手夹了一筷子鱼肉,他早就能猜到陈启和陈荣光的反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场利益较量的结果十分明显。
“与其成为国有资源,我们还不如先下手为快!”凌飞墨煽风点火,“陈叔您为什么不向上级部门申请款项去开采摇山的矿床,不正是因为你知道,只要你的报告打上去,摇山最后的管理权绝对会被上面抢走!”
凌飞墨特意用了抢这个字,加强强调的语气。
凌飞墨挑去鱼肉中的刺,继续说:“陈叔刚才不是说,陈哥自小喜欢做生意吗?如果那玉矿的事真的能协商成功,我们再组建一个公司,让陈哥当老总。”
陈荣光显然把凌飞墨的话听进去了,脸上流露出兴奋的表情。
陈启倒是笑的忠厚无害,“侄子啊,你说的陈叔我都会考虑!你们凌家财大业大,你放心,无论你们做出什么决定,我们漳兰的全部人民定会鼎力配合的。”
凌飞墨这次是真喝多了,他其实酒量不差,只是喝不惯这种后劲猛烈的酒。但是为了脸面上的排场,凌飞墨算是豁出去了,但愿陈启愿意与他合作,他也能早日回龙城给他爸一个交代。
凌正毅真当他是只会个混吃混喝玩弄男人的二世祖傻少爷吗?凌飞墨勾勾唇,心里谋划着下一步的计划。
屋外是乡亲们感恩戴德的声音,凌飞墨装作没有听见。那条路一直从县城修到文家村,甚至会修到摇山,凌飞墨赚的金子可得通过那条路才能进到他的口袋里。
宴席村长请了一支助兴的秧歌队,在谷场里扭扭跳跳,气氛好不热闹人。
震耳欲聋的铜锣声和鼓声,让凌家少爷的太阳隐隐跳动,胃中也难受的厉害,凌飞墨干脆走出房间,透透新鲜的空气。
一群朴实的村民将凌飞墨紧紧围在中心。
“小凌啊,你就是我们村的活菩萨……”一位胡子花白的耄耋老者拉着凌飞墨的手说。
“等路修好后,你们去城里,半个小时就够了!”凌飞墨笑道,尽量让自己无视那只布满皱纹与老人斑、指甲发黄的脏手。
一个大娘差点就要跪下来,她有个过世的小儿子,就是因为一个雨夜里儿子突然发了高烧,她冒雨走了三个多小时泥泞的山路,但还是没来得及将儿子准时送到县城的医院,病得太厉害最后不治身亡。
“这是造福文家村的善举啊……”文村长挤进人群中,大声喊起来。
铜锣和鼓也敲得更响了,秧歌队的中老年村妇紧紧把凌飞墨围在中心,老实木讷的村民们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眼睛里纷纷含泪光,将凌飞墨挤到更小的圈子里。
折腾了好一会儿,村民们才散去。凌飞墨谢绝了文村长发继续陪他的好意,一个人径直走到谷场外的大柳树下,那里抬头眺望就能看到一座新鲜翠绿的山峦,山名正是瑶山。
该死,那白酒里是搀了迷药吗?凌飞墨感到一阵晕眩,大脑里像装了铅块般沉重,胃中也产生了强烈的呕吐感。
闭上眼睛,凌飞墨解开衬衣的领带,山风吹鼓了他的衣服,但凌飞墨的不适感依然没有减退,耳边的铜锣声越来越远……
不知过了多久,凌飞墨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喉咙嘶哑,头痛欲裂。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形单薄的人儿趴在他的床边,俨然睡熟了。凌飞墨侧脸打量屋子一番,小小的房间里摆了几件寒酸破旧的家具,墙上倒是贴了很多“三好学习”的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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