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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是如此的真实,那种黏腻感、腥臭的血味、沉闷冰湿的泥巴……该死,那感觉实在是太真了!
火大的披上较轻便的贴身皮甲战袍,他迈开大步掀开帐幕走到外头,让夜风冷静自己濒临疯狂边缘的脑袋。
守夜的卫兵并未因见到他如此早起而讶异,这些天将军总是在天色将明未明时醒来,几乎全营的人都知道他睡不好,虽然他并未找人麻烦,也没对谁咆哮,但那焦躁的压力旁人都感觉得到。
在他经过时,戍卫纷纷向他行礼,他直朝马营走去。像是早知道他这时辰会过来,平常跟在他身边的侍卫早已提前将马备好,他翻身上马,缰绳一紧,马儿便意会的快步朝营区大门而去。
两名侍卫连忙跟进,但将军一出营便驱马奔驰,他骑的是御赐天马,两人普通马儿初时还能跟上,但没多久,距离就越来越远,不一会儿,前头的一人一马就没了个影。
两人对看一眼,叹了口气,反正追也追不上,干脆放马儿慢慢跟着蹄印走。
现下近十万大军驻扎在敦煌,相信也没人胆敢在这附近撒野,就算有两三只不识泰山的盗匪,想来也不会是将军的对手。
也不知为何,将军最近似乎特别烦躁,害他们两个近身侍卫夜里也不敢多睡一会儿,一大早就要爬起来陪他骑马。沙漠里日夜温差大,现在穿着厚重的战甲还好,等过一会儿日头升起,铁定又要成了窑里的烤乳猪。
天际泛起一丝微光,蒙蒙的,没有一丝云彩。
霍去病放马奔驰,让风吹去胸中的躁郁和脑中混乱的影像,一阵畅快淋漓的疾驰之后,人与马皆满身大汗,他稍微勒紧了缰绳,让马儿放慢了速度。
聪慧的马儿如主人的愿从快跑到小跑,虽然气喘吁吁,但它没错失干燥空气中飘来的一丝水气,见主人并未积极的控制方向,它便自主的朝水气的来向而去。
他坐在鞍上,脑海里思索着那片段的梦境,方才因为太过愤怒他并未多想,但现在冷静下来,他突然想起这次的梦比前几次的清晰许多。
他蹙着眉,知道这次自己记得大部分梦中的景物,从武器的样式、敌军的衣着护甲、旌旗的图腾,甚至他在梦中的思绪和对那青衣女子的恼怒都十分清楚。
奇怪的是,那些武器样式十分古拙、沉重,不像是铁,反而像是……青铜?他不能确定,那些人穿的衣饰十分简陋,护甲也十分脆弱,有不少是木制的。
对了,图腾,他记得儿时好像曾在哪里见过那两种图腾,他凝神去想,一时之间却想不大起来。
该死,他知道他一定曾在哪里见过——
一阵水气突地迎面而来,他愣了一下,迅即回过神来,在发现自己上一刻还在沙漠里,下一瞬却身陷雾中时,有一刹那,他僵在马上,大手快速的按在刀柄上,以为那该死的幻觉又出现了!
但几乎是立刻的,他知道这次是真的,因为他身下的坐骑并没有消失,而且它正低头在喝水。
他从没见过比现在更怪的景象,沙漠中竟会起雾?
伸手到半空,掌心一片潮湿,更怪的是,这片白茫茫的水气非但不冰不凉,还带有温度,说它是雾,它更像是被蒸散的热气,但太阳还没升起埃就算升起,也不请会有如此浓重的水气才是。
虽然身下坐骑十分放松的在喝水,他仍提高警觉,带着疑惑下了马。靴子一着地,他就发现他所站之处的确仍在沙漠之中,可放眼望去,周围那白茫茫的水气却又让人心生疑惑。
蓦地,远处传来一丝细微的水波流动声,他愣了一下,本以为自己听错,但那声响又传了过来,一阵阵的。
瞥了眼安静喝水的坐骑,他松开缰绳,警觉地按着刀柄,朝水流声处走去。
奇怪,怎度越往水流声处走去,这白茫茫的水气就越浓越热?
霍去病微蹙着眉,悄无声息的沿着泉水边绕行,才走没多远,他就发现这处水泉是呈新月形,外侧是沙滩,内侧长着整片的芦苇,而他刚刚下马的地方则是在外侧中段,那里水气虽没那么浓,却因为较宽而看不到对岸,反倒是这月牙尖处,虽然水气较浓却能看见对岸那整片傍水而生的芦苇。
他继续往前行,绕过月牙尖走到内侧,尽量无声的在一人高的芦苇中潜行,那并不难,特别是当水流声越近,水气就越浓时。
一手握着刀柄,当他来到岸边,伸手拨开芦苇时,并没料到竟会看到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情况,他知道也许有动物或者是人,但就是没想到会看见未着片楼的裸女;特别是她虽然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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