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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最兴奋的是朱晓杰,相遇唐静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涌动着。八戒在猴哥那耳语几句便挽着唐静的胳膊回了寝房。
唐静和朱晓杰初识还是在一九八三年,东北大项石化公司为了庆祝工程验收和开车成功一年创利润六个亿,特请来了辽海歌剧院来文化宫演出大型荒诞喜剧《潘金莲》,剧情塑造了一位反封建礼教的,突破三纲五常的,敢于追求真爱的潘金莲形象,剧情抓住观众的心,环环相扣,迎来观众一片掌声。第一场演完之后,歌剧院院长在招待所会议厅请石化文联的人在一起开研讨会,因为这个剧目排练以来是首场演出,编导要听听观众的反馈意见,大家肯定了主题是好的,艺术感染力很强,在枝节上朱晓杰批评了一个情节,他说:“西门庆和潘金莲携手进入床幔同床共枕那一幕,把一件一件衣裤搭在幔帐上,这显然是画蛇添足,他们进去了,观众也都明白了,往外搭衣裤纯属多余。”此意见被导演采纳,第二场就取消了搭衣裤。就在那天吃完饭大家在一起跳舞,扮演潘金莲的唐静和朱晓杰一见钟情,跳舞闲谈中他们谈起了为了追求爱情去牺牲名利地位,去冲破世俗观念的柳永和唐寅。朱晓杰是石化公司文联主席,又是文学刊物《石化文艺》主编,还写得一手好书法,接触中他的文采和口才深深摇动了唐静的芳心,她要求他把唐寅的一剪梅写成条幅送给她,朱晓杰满足了她,用上好的宣纸和墨,模仿王羲之的行楷一挥而就,然后送到装裱店做了上好的丝缎裱。唐静来取字画那天晚上,激动的流出了泪花,发自内心的赞叹。就在那天晚上,唐静频频向朱晓杰明送秋波,私下里演了一场“问世间情为何物?生死中以身相许”,这位台上台下的潘金莲都很勾魂,都很浪漫,就是柳下惠来了也会乱了方寸,坐怀不乱那是遇到了丑婆娘,象唐静这样的情窦美女子,你不乱,吹大牛。朱晓杰自然欣喜若狂,为此爱死都情愿。
猪八戒和唐静另开了一个房间继续说悄悄话去了,火热的依依别情看来几天也降不了温。沙僧也被他妹妹和妹夫强行拉走了,说是有重要事情与哥哥商量。沙喜福多年也不来看妹妹一回,去妹妹家住一天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沙和尚没有怎么推迟便和猴哥打个招呼跟着妹妹妹夫走了。
孙乃正的三人房间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躺在炕上想着出来十几天的感受,想着差点没死在缘觉寺里,想着昏死过去那种五蕴皆空的感觉,便想起了唐三藏法师玄奘奉召译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来,他这位不守五戒的佛门俗家弟子,在缘觉寺住了一天后,好像对佛学里讲的人生真谛有所更进一步的理解,感悟深刻了许多。躺在炕上没有事干,索性认真默诵一遍心经,也算我这个佛门俗家弟子虔诚一回,于是他盘腿来个瑜伽坐,气沉丹田,用嘴动不出声的金刚念法念起了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思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他念着念着,一遍又一遍,渐渐地感觉身体轻得好像天上飘着的一朵祥云,这个时候他脑子里空洞洞的一片空白,没有一丝毫的思想闪念。真是通体透明五蕴皆空,他看到自己什么都没有,通身只是一些分子排列,每个分子里的原子、质子、中子、粒子、核子,都像银河系、太阳系里的群星一样规律地运行着,什么血呀肉呀骨头呀手脚呀酸麻胀痛呀统统都感觉不到了。它就像一颗宇宙里的行星,尽虚空遍法界地遨游起来,美丽的幻觉开始展现,想出现什么就出现什么,佛经里讲的东西南北上下各个佛国他一一游历,他以进入深禅不能自拔。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把孙乃正从虚幻的梦境中不情愿地解脱出来,他定了定回到现实里的神,以为是八戒回来了,便忙着往炕头行李上一趟,火炕烧得不热,他怕八戒与他抢着火炕头睡,所以先占上再说。等他全躺好了才对着门说:“门没锁自己进来吧。”
门轻轻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