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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轩来问。
“三郎,你是说为什么不见他们悲伤吗?”显然李轩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直接就察觉到了老罗所疑惑的事情。
“没错……”
“因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种给予军人的葬礼了,不是办不起,而是唐人营不够合力,没人来操办这种事情。”李轩的语气有些落寞,显然这种事情是他没有考虑过的。
“嗯,明白了……”老罗没有再多问什么,显然面对外事的纷乱,昔日的唐人营内争不断,丢弃了很多传统的东西,同时也在逐渐丧失凝聚力。
显而易见,这个时代的人远没有后世那么在意生与死,一是因为生不见得比死更加幸福,二是因为唐人营的人们基本都是祖上出自军伍,比较起平民,他们更加注重忠义。当然第二点在老罗看来有些想当然,能活着谁也不会原意死,只不过如果能够用自己的死带给家人更好的活,相信这个队伍里很多人都会愿意。
至于其他的诸如队伍中的前角斗士们以及中亚族裔,老罗也能看得出来,如果有的选择他们基本也都会是这样一个想法。这只是人们心中的最原始最朴素的生存观念,与动物们保护自己的后代更好生存下去没什么两样,无关教育与文化,甚至无关族群,草原上的部族日常不怎么敬老,何尝不是艰难的生存环境所造成的?战乱来临的时候,部落年长的人依旧愿意付出自己,让年轻的后辈活下去。
而在后世人们对于生死的概念完全不同。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和“忍一步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之类的思想成为了东方所有的教育核心文化,与之相比,“睚疵必报”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则成了不顾大体的贬义词。
老罗是绝不认可前者的,无他,龟虽寿,枉活万年。
这也是老罗在后世沦落为“战争野狗”的根本原因,脱离了社会主体精神,那就只能被排挤到社会的边缘。
老罗不过是个军人,说好听点算得上是一个军略家,可不是什么哲学家,暂时也还想不到这个层面,但是从后世的那个处处樊篱的社会到了这个时代站在这样一个群体当中,却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精神上的畅快。
人活百年,蝇营狗苟,何如朝露,璀璨明光?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又何尝不是有酣畅淋漓的真理?
在这一刻,老罗找到了自己能够归属的群落。很显然,这里的能为家人奉献生命的战士们是他在这个时代所唯一能够倚重的,也是唯一能够得到他最大的关注的,一如后世他关照那些逝去的战友的家人。
“西德克诺德,据说诺曼人如今分成了几个大的群落,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算是日耳曼人?”想到这里,老罗把目光转向了身边的西德克诺德。
“是的,将主,海顿和我曾经同属于一个公国。”西德克诺德恭谨的回答道。
“难道是萨克森公国?”没法子,虽然了解一些欧罗巴的历史,但中世纪之前的记录实在混乱,老罗最熟悉的就是这个。
“萨克森公国?”西德克诺德一愣,紧跟着摇了摇头,“没听说过,我出生在阿尔卑斯山北部,捕鸟者亨利是那片土地的统治者,原本我的家人只是韦尔夫伯爵家的农夫,后来因为接受领主的征召才进入的军队,然后在和罗马人的战争中被俘……”
或许是这次葬礼触动了很多人吧,连眼前这个经常板着脸的日耳曼人都思绪多多。看来每个人都活得很不容易,老罗还是头一次听手下的前角斗士讲述他们的经历,“捕鸟者亨利?应该是巴伐利亚吧?你们那里关于战死者的抚恤是怎么规定的?”
“就是巴伐利亚,将主你知道这个名字?”西德克诺德听到熟悉的词汇,显得有些兴奋,不过很快就压制住了,这也是他的人格特性,总是显得很克制,“当年接受领主征召的时候,我才十六岁,浑浑噩噩的进了军队,根本不知道领主是怎么规定的,不过记得当年听老兵说,不幸战死者的家庭五年内不用向领主缴税……”
“没有战争补偿吗?比如说抚恤金?”尽管知道不可能,老罗还是询问了一句,仅仅五年免税,生命还真是廉价。
“没听说过,据说只有贵族战死,上层的贵族才会给与抚恤,多数时候什么都没有。即使贵族在家中的男人战死之后,他的家人也会面临别的贵族的欺凌。”西德克诺德面对别人总是很冷漠,但是对于老罗,他能做的只能是尽量的表述清楚,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位主人问话的目的绝不只是兴致上来的好奇。
沉默了好一会儿,老罗的声音有些幽然,“西德克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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