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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阵是不是真的比火阵凉快得多呢?
——是的。
白青衣现在心都凉了。
连四肢都是冰寒的,那种感觉,就象是水里悠游自在的鱼儿。突然发觉河水结成了冰,而他则嵌在冰霜里。
白青衣向不怕水。在“叶梦色”的故事里,他曾以轻功把“千里不留情”方化我追杀于江心。所以他对水阵极有信心。
他一走进水阵。几乎就被那明媚的风光迷住。这一带傍近溪涧,两岩深绿,隐透清寒,涧水尤其急流激湍,在峭壁棱崖边形成天险,涧水排山倒海似的撞击着岩壁,声势如殷殷雷鸣,动人心魄。
这儿只有一条路,就是在沿峭壁而下,在涧水上浮出的小截岩石跳过去,只是涧水时急时缓,一旦没有算准水涨水退时间,以及跳不过这等距离。气力下继,甚至滑倒,便难逃坠落急涧灭顶之厄运。
时隐时现的岩块对开来时上峭壁,书着“陡崖跳浪”几个活飞如灵蛇般的大字。
白青衣微微地笑开了。
他吟道:“万顷江田一鸥飞;他三几下飞跃,已到涧中,一足立于滑岩上。又笑吟道:
“亦欲举向风,独唱无人和。”上一句是自譬,以他的轻功,也着实没把这“陡崖跳浪”看在眼里,后面两句、听来雅致,但在此时此地吟来,已隐含挑战之意。
这时,一个非常低沉,但低沉中十分柔媚,听去十分舒服的女音道:“一别一百日.无书直至今。几回成衣梦,独自废秋吟。小雪衣犹络,荒年米似全。知音人亦有,孰若尔知心?
白青衣一听,宛似脑门受雷霆一震,又似冰水浇头,骛然一醒,几失足滑落深潭急流中。
他的脸色全白了,只喃喃地道:“小雪衣……你是……小殷?小殷!那低柔的声音道:
“你还记得我?”
白青衣几乎喜极而位:“小殷!情怯!怎会是你,怎会是你。
只见前面一处三丈余宽阔的石台上,冉冉升起一个女子,衣白如雪,发黑如夜,白青衣一震再震,脱口道:“情怯,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那女子蛾眉含颦,星目流波,两腮间有一股淡抹如醉红,柔肌媚骨,玉态珠辉,柔媚的眼神和丰腴的体态,不是叫人动怜,不是叫人心碎。而是叫人禁不住欲和爱。
白青衣长叹道:“我以为……再也不会见着你了。”
那女子幽幽的说:“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不是不见更好么?
白青衣一口气跃过三座岩石,说:“情怯,不是的,你,不同的。
那女子忽然低低抽泣起来,但抽泣间说话的声音仍是这般低柔好听,”我以为公子已忘了……忘了苦命女子殷情怯了……”
白青衣又踏过数块岩石,只差三块石岩,就到殷情怯立足之地,“情怯,再见你时,真的有些情怯………
殷情怯噗嗤一笑。用袖端捂唇,娇柔说道:”公子,我是苦命女子……你结识过的红颜里,当以我最笨,不会纺织,不会唱歌,和着拍子跳舞时踩着你的脚,画眉时常把眉画得太租……与你相识的女子中,我的出身最寒微,你怎么还要记住我?
白青衣道:“红粉知音遍,我对你用情景深。”
殷情怯垂下了袖,美目含泪.朱唇微启,却说不出话来。
白青衣一闪身,已到了殷情怯身前。
殷情怯不高,只及白青衣胸际之上,她害上的发丝,因风吹而微拂在白青衣颈上,白青衣情怀激荡,双手用力握在殷情怯双肩上,由于过于用力,殷情怯脸上有微微的痛楚,却更显得朝霞和雪。令白青衣生起神为之夺的心动。
白青衣虽比她高,但在她成熟而柔美的眼波中,却像一个妇人在看一个少年,有一种荡魄融心的风情。
白青衣的嘴唇微擦着她的额发,喃喃地问:“为什么,为什么?
殷情怯垂下了眼.但眼睛依然明亮,咬着唇,但嘴唇依然红彤:“什么为什么?”
“当初……你为什么离开了我?”
白青衣诗酒风流,拈花惹草,艳遇极多,已不以为奇,但是,他看到殷情怯的时候,她正在一个风月场所里,喝得大醉,哭着、闹着。笑着,洁白的胸襟敞开着,一群无行的公子哥儿,正在调笑着、猜着拳;在争谁先占她的便宜。
白青衣当时在场,很容易就打发了那一干浪子。
他把她揪到客栈房中,以冷水来浇醒这女子的醉意。
白青衣不是君子,也不是柳下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