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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不起来。
会有人经过吗?他不确定,但这条路保养得不错,应该不是条乏人问津的小径。
放松心情,以双手支在后脑勺,毅爵仰躺在车盖上面,泰然自若环顾周遭,享受大自然的美丽。
风吹过林荫,偶尔几声蝉鸣,仲夏的美丽尽在这里,几百年没放松过自己,在这个难得下午,他拾回一段轻松惬意。
轮子压过枯黄树叶,沙沙声响起,半眯眼的毅爵浓眉皱紧,他被打扰了,虽然他明白,有人经过,对自己而言是件好事。
侧脸,仍然半眯眼睛,对于来人,他不是太认真。
幽径那头,一个穿著白色洋装的女孩骑脚踏车过来,风轻柔地带起她及腰长发,一阵飞瀑在身后形成、拂过她颊边。
行经他时,脚踏车速度放慢,女孩跳下车子,廉价布鞋踩在地面,停妥车子,她一步步走向汽车旁边。
“先生,你需要帮忙吗?”
那个声音……毅爵倏地睁大眼睛,猛然坐起身。
他的动作惊得时芬连退两步,拨开盖住脸庞散发,她回眸看他。
一时间,空气凝住,光阴停在此刻,蝉鸣鸟叫被挡在外面,微风落叶打不进他们之间。
久久……他们两人就这样对望,说不出半句话。
“我……必须一直站在这边吗?”时芬嗫嚅问。
毅爵没回答。四年……一千多个日子,他曾以为,过往已经在自己心中消失,没想到现在,那些回忆又排山倒海地回来,她的怨、她的骄傲历历在目;他的恨、他的怒仍然鲜亮如新。
“先生……如果你不需要帮忙,那……拜拜。”跳上脚踏车,时芬慌慌张张想逃离原地。
他是一个……很可怕的男人,不说话就能威胁到人,说不上来的感觉梗在心扉间,她觉得他不陌生,可是她确定,记忆箧里没有这个男人。
几个箭步,他冲向前,一把抓住时芬的手臂,毅爵的反射动作连他自己都不解。
“你希望我帮你?”她问。
再次停妥脚踏车,不只是毅爵,连时芬也觉得自己不对劲。明明觉得这个男人危险,她的视线却离不开他;明明知道应该快速离开,她却移动不了自己。
四目相交,两人再度陷入尴尬。
“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隐含怒气,冷肃的表情让人退避三舍。
“我……我家在前面,我刚从图书馆回来。”
这样的回答得体吗?眼前严厉的主考官好像不太满意她的说法。
“你住这里?”他的眼睛眯紧。这就是没人找得到她的原因?
“嗯,前面五百公尺,我们家是开民宿的,如果你需要帮忙,我爸……我们家很乐意帮忙。”
她看一眼小道旁的汽车。汽车抛锚了吧,否则一般人不会把车子停在这边看风景。
“你爸?”怀疑扬起。她什么时候冒出一个“爸爸”?她肚子里到底还有多少谎言?她要欺骗他多少回合方肯罢休?他的眼睛紧紧盯住她的,想从里面寻得一丝愧疚,但……没有!
她的眼光澄澈清亮,仿佛从来没见过他、从来没欠过他一笔,他该捏碎她的,可是她无邪眼光阻止了他。
“先生,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到我家休息一下?”时芬抬起右手,在他额间试体温。
没错!她口口声声喊他先生,她目前演的角色,是一个不认识他的路人甲。冷哼,他嫌恶地抓下她的手腕,不让她碰触自己。
解释不来他为什么对自己厌恶,时芬将手收到背后,低眉,沮丧说:“如果你不需要帮忙,我先回去了。”
她赌气,转身不看他,沮丧转换成一种称为失落的情绪。时芬不懂自己,至少在眼前这刻,她不了解自己想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她即将离去时,毅爵出口问。
预备向前踩去的脚板,停住。
还要回头吗?不!她有她的尊严,之前对他是基于对陌生人的礼貌,至于之后……不用了,等他改行当总统再说。
“忘记自己叫什么?要不要我帮你?”
是来不及编造吧!在假装不认识他后,又不认得自己的名字?这个编剧实在不怎么灵光。
她深吸气,回眸,一阵风卷起她的长发,遮掩她的眼睛,所以他无法看见他预期的心虚。
“我叫谈时芬,请多指教。”
语毕,她转身,踩起她的脚踏板。
接下来的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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