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习武的好儿郎(第1/2 页)
兰绍一双眼瞳一怔,缓缓松开手长出了一口气,握紧拳头忽然朝着地上一捶,正中那静躺在地上的砚台,便见那石砚碎成两截,朱砂浆水裹了满手背,瞧不出有没有破损出血。
“姑娘不必死,到我这儿来要人也是枉然。”
胭脂听他这意思心上一揪,本以为是他下定了决心要金缨死。却见他满脸失望回到座上,又继续说到:“我镇抚司的人没得姑娘想的那般神通广大,就算是能造出假的人证,也比不上姑娘的人一身好功夫来的重要。”
胭脂一双眼瞧着兰绍搭在桌案上的拳头,混着血的朱砂染在他刚画的一幅丹青上也不知伤口是深是浅。
“这是......何意?”
她半响才反应过来,满眼里都是猩红色,脑袋里莫名感觉十分混乱。
“姑娘还是请回吧,金缨并不在我镇抚司,他逃了!”
事情突然间转变,胭脂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方才满肚子的怒火与底气,忽然间泄了个干净。
就算是金缨他逃跑了,你所做的事情也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只是老天有眼没有让你得逞罢了。
胭脂本想这么恶狠狠地反驳他,可是话到嘴边上好几次,却还是怎么也都说不出来。
万一他真的只是爱慕自己罢了,万一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报复一事。万一金缨的事情又正好是个误会,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罢了。
万一真的是这样,自己今天闹得这一出,又是怎样伤了他的心。
方才他因为金缨的安危有些着急了,如今冷静下来才渐渐考虑周全。
沉默良久,屋中渐渐暗了下来。胭脂觉得方寸地方的气氛几乎快要将人结冻成冰,起身要出门去,走了两步又觉得心上着实不通畅,回身补了一句:“大人台上的灯捻子该剪了,光暗了伤眼睛!”
“无碍!”兰绍语气冷冷。
迈出门槛去阖上门,她还想提一嘴兰绍伤口的事情,刚将头探起来,却见兰绍用那只受伤手在空中一摆:“姑娘回吧!”
得了兰绍的吩咐,柳招远带人护送着主仆三个人回了凤阳阁。
胭脂心思沉重,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回来的路上清冷极了,这才越想越觉得自己莽撞。
兰绍他扬言喜欢自己,却不强迫自己嫁与他。加上今日在城外的确能够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心思,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两句戏虐,便有意将她手下的人扯进一桩命案里去。
且方才她向兰绍求饶的时候,兰绍明明看不出有任何得意的模样,脸上只有淡淡的清冷与难过。
这样一想,她一拍额头大感不好。又听见轿子外面的人轻声咳嗽了两声,即刻便得了取证的办法,清了清嗓子出言问轿子外面的人。
“敢问大人,容大人被杀的那个案子,证人是.......”
柳招远特意将马凑近了些才回话:“是那晚打更的更夫,说是看见凤阳阁的金护院送容大人回宅的,所以我们才抓人的!”
停了一会他一笑,又补充道:“今儿将大人从姑娘那请回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事情,打扰了姑娘和大人相处,姑娘还请不要介意!”
胭脂一愣,眼神定定看着一处发起了呆。
她好像隐隐记得,那天晚上容大人执意一人回府,是自己叫金缨跟上去护着的。
云儿有了前面的教训,看着她面色一直不大欢畅,到底还是忍着一句话没有问出来。百无聊赖一钻出去坐在车帮子,撑着脑袋将目光停在柳招远身上不再挪开。
柳招远以为是胭脂对这事情有所介怀了,虽然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却还是一声没有吭。
等到了地方上,他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忙送着几个人进了门去。
阖上门又照着兰绍吩咐在门口候了一会,见没有什么旁的差错,掉了头正要驱马往回赶,突然间楼上轩窗吱扭一声打了开来。
暗暗灯光下有一个影子看不大真切,却喊话:“大人留步!”
柳招远一勒缰绳停下马步,没过一阵子,那身影便从正门走了出来,趁着檐下两个大红灯笼才看清楚是胭脂,忙从马背上跳身下来。
“姑娘还有事?”
他不敢不恭敬,低眸子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胭脂。
趁着不大明亮的月光,胭脂打量那副模样,他谦逊有礼的一笑,虽然不比兰绍清秀,却是粗旷中又有别样的柔情与憨厚感觉。在这会儿反倒瞧得真切,不觉虚假。
“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