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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除了云片糕,其馀民食一律不得纳入膳食之中。」
宋玄禛看见她的反应,喜悦的心情全然黯然下来。他缓缓起身,下床穿上亵衣,背对著俞暄儿,淡说:「是匡顗特地送来给朕品嚐的,要不是他,朕可能一生也不知粽子的滋味。」
俞暄儿坐在床上颦眉亟思,豁然开朗,舒展柳眉道:「匡顗……爹的门生,御平军副将!陛下怎会认识他?」
宋玄禛束起刚刚穿上的单衣衣带,执起小几上的青玉,凝物忆事说:「缘份吧。」
「缘份?」俞暄儿下床走近,续说:「以他的身份,不应与陛下……」
「陛下,太医胡宜顼求见。」平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无意打断了俞暄儿的话。
宋玄禛看向刻漏,时值子时,太医应在太医院待命,而非诊查之时。他一瞥只穿上亵衣的俞暄儿,转头迳自走出寝室,朝门外问:「三更半夜,胡太医何事见朕?若是请脉,亦非漏夜而来。」
平福的回答慢了几分,低声为难地说:「这……胡太医说,是太后遣他过来请脉……」
宋玄禛秀眉一挽,心知太后此时遣人过来之意。他甚是不满地坐在匟床,语带无奈说:「让他进来吧。」
未几,一个肩挂药箱,红衣黑带的男子与平福一同走进寝殿。他不如老太医一样弯身和袖而行,而是挺直腰板,目不斜视地昂然步入殿中。
他走到宋玄禛面前抱拳弯身,如细雪般绵绵的声音在静寂的寝殿澄澈响起。
「微臣胡宜顼参见陛下。」
宋玄禛慵懒地稍扬衣袖,敷衍道:「平身。胡太医速诊速回,朕要就寝了。」
「是。」胡宜顼坐上平福替他端上的杌子,从药箱取出手枕,请宋玄禛伸出右手。
他静心诊脉,殿内静得连呼吸声也清晰可闻。宋玄禛打量这年轻的男子,文质彬彬,少年老成,毫不畏畏缩缩,是宫中难得的人才。
当年年仅十八的他自荐参加太医院殿试,尽显足以令资历深厚的太医惊叹无语的医方考取功名。进入太医院後,因其胸览五车,仅仅一年便坐上御前太医之位,深得太后喜爱。
撇除太后,宋玄禛其实对他也甚是看重。身为年轻的君王,自当收纳一群年少贤能之士,现时朝中重臣仍是先皇所用之人,只怕他们跟俞胥一样告老归乡,自己身边再无贤士。
「请陛下让微臣一看舌头。」胡宜顼的话让宋玄禛回诏神来,手指依旧按在他的腕上,凝神盯著他的嘴巴说。
宋玄禛合作地张嘴吐舌,直至胡宜顼点头,才合上嘴巴。
胡宜顼拧紧双眉,食指在他腕上轻跳一下,问:「陛下最近有否吃过难以消滞之物?」
宋玄禛心虚地眨了眨眼,手腕不自觉稍稍一抽,胡宜顼闻动立时明了,叹气摇首。他不追问,转而敛手走到宋玄禛身旁,低声说了句「失礼了」,便两手轻捏他的肩膀。
「啊!」肩上酸痛的感觉不由让宋玄禛惊呼一声。他欲抬手挥去胡宜顼的双手,却手臂举到半空时,就被酸痛硬生生阻止。
胡宜顼一手覆上他的前臂,缓缓按下,遂轻柔地替他按摩肩膀道:「陛下为天下大事忧心,常夜改奏摺,自会肌肉坚紧,手足疼痛。若适当按摩,能纾解酸痛。」
珠帘瑽瑢,俞暄儿穿好一身淡红牡丹衣裳,束好发髻,步摇轻摆,尔雅缓步。她听闻胡宜顼的解释,淡笑点头。
「陛下今午吃了粽子,请胡太医吩咐御膳房煮些消滞健脾的汤水让陛下解腻。」
胡宜顼微微屈膝点头示礼,认同说:「娘娘所言甚是,臣自当吩咐御膳房烹煮清淡的菜色,且请陛下每日服用汤药。」
「要是太后吩咐的汤药,朕不喝。」
胡宜顼停下两手的动作,俞暄儿走到宋玄禛面前,劝说:「母后知陛下体寒,宜服滋补汤药。老人家一番好意,陛下莫要拒绝。」
宋玄禛挪身挣开胡宜顼的手,斜目瞟看,言中有话道:「爱妃若是知道药名,相信也会断言拒绝。」
俞暄儿不解看向胡宜顼,後者一手执袖放於腰前,低点回答:「是沐凤鸾。」
宋玄禛撇首叹息,俞暄儿顿时赧颜,三人各视他处,相对无言。
沐凤鸾是历朝皇帝常用之药,多数用於洞房之夜,或是妃嫔入宫久无所出之时。药性强烈,服用者会暂失理智,只求纵欲交欢,欲火烧心。
宋玄禛拍腿起身,负手上前几步,转见一瞥胡宜顼。
「要如何应对太后……应该无须朕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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