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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梅大当家替我洗刷冤屈,奷奷戚激不尽,愿来生做牛做马以报您的大恩大德。”一句谢意说来嘲讽,眼底的泪意不知仍是脚背传来的疼麻所致,还是因为他一席话……对他而言,她的清白必须用外来的证据证明,而非打从心底信任。“不过证不证明我的清白又何妨,三年来我还不是一样活得坚强又怡然自得,清者自清。”
“倔强的女孩。”梅舒城只能无奈地看着她,“不要假装毫不在意,你知道声誉对商人而言远比性命更重要,这不光是清者自清就能做到。”他双手撑在她左右两侧,贴近地贪觑她比记忆中更健康的俏丽模样,褪去了白皙柔媚的闺淑,她却换上自信及独立的华裳。“我知道你气我不信任你,但独独凭我一人的信任,能改变众人的质疑吗?除非你想一辈子锁在深闺,足不出户,否则势必要面对现实,权势和当家威严并不能封住下人们的闲言闲语,只有强而有力的证据能让众人心服口服。”
“对我来说,只要你信任我就好了。”她根本不在乎蜚短流长。
“我要你活得抬头挺胸。”
步奷奷一震,仍倔强地道:“我知道自己的清白无辜,信任我的人不会因这种诬陷而怀疑我。”
“我要你活得理直气壮。”
“我……”
“不要你活得坚强,也不要你活得怡然自得,我要所有人清楚知道,你,步奷奷──是无辜的。”
要求得他的信任多容易,甚至不用向他解释一字一句,他便会信她,要求得众人的认可却非三言两语就可以扭转。
“我……”她辞穷,因为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不是一味盲目地保护她、斥责所有嚼舌根的人,而是用最有效的方式替她洗清罪名。
“而你,还没等到我替你洗刷委屈,竟包袱一卷就跑得不见人影,一走就是三年──”
“等等,是你将我赶出梅庄,不要撇清所有的事!”
“我赶你?!”
“对。”
“我什么时候赶你了?我只是用很轻柔很轻柔的声音说──”
“滚出去。”她坐在桌上的视线正好足以与他平视,一字字缓慢地替他补齐三年前的恶劣言词。
“来,奷奷,吻我。”梅舒城突然转移话题,凑近她。
步奷奷哪会顺他心意,双臂一推地隔开两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真奇怪,我的口气同样温柔、同样有礼,这个要求你不允,为什么又允了我三年前的话哩?你的善变真是令我无所适从……”他的手指,先是怀疑地磨蹭自己的唇,而后又故意滑上她的唇,彷佛挑逗。
“那是因为──”她猛然抿唇,因为他的指腹很明显又恶意地徘徊在她双唇之间,彷佛准备寻找她檀口张合的最佳时机窜入她嘴里,搅和她的理智。
“因为什么?说呀,让我见识见识这三年来你的利嘴又刁了几分。”他诱哄着,“让我验收你行商三年来奸商的道行又高了几分?”
随着步奷奷浮上双颊的红晕越发浓重,梅舒城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深刻。
“你──可恶!”收回推拒着他的双手,她拨开停驻在唇上的长指,孰知梅舒城脚步一迈,得寸进尺地逼近她,非得将她逼到再无退路──因为她又被压在桌上,和一盘花生米躺在一块。
“天,你又来了……”她无力呻吟。
以后要和梅舒城吵架,一定要挑个没有桌子的地方!
“这样比较好吵。”梅舒城脸上毫无愧色,故意在她耳边呵气,“真怀念这模样的你,虽然夜夜梦中有你,但梦境毕竟不如现实来得满足。”
“你这个老奸商又意淫我……你为什么不意淫那个你求了十次亲,却次次无功而返的小美人?”步奷奷避开正张口吮咬着她颈子的嘴,问句中的酸醋味连她自己都闻到了。
“我正在做呵。”而且他不满足于梦中的缠绵,更想实际搬上台面来演练一回。梅舒城轻松锁住她的挣扎,“连退我十次亲的小美人。”
“什──”
“就是你。我上门提了十次亲,全教你爹一张辞帖给推拒,那张辞帖还是用刻印拓墨的方式敷衍了事,现在我成了城里最令人掬泪的痴情种,你真是青出于蓝,我无心拒你一次,你就还我十次,天底下还有比你更黑的奸商吗?”
步奷奷怔怔地看着他,更从他眼中看到发愣的自己。
被她骂得痛快又嫉妒得咬牙的女人……是她自己?
“我……不知道这件事。”这三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