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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公司方面感到,新闻界的这种一窝蜂的耸人听闻做法有弊无利,不想理它,但别无良策只有如实作答。
打电话来的人里面,只有极少数问及此药的真正目的:延缓大脑老化。
新闻界的电话高潮后面又来了第二个高潮:公众提问题了。大部分人询问关于药物的性刺激和减肥方面的特点。对这些人的回答是给他们听一个简短声明,大意是并未推荐七号缩氨酸作上述之用。接线员汇报说,这答复看来对方并不满意。
有的电话显然是一些怪人打来的,另一些电话则来自淫荡好色之徒。正如比尔·英格拉姆评论的,“突然间,我们仔细安排好的一切成了马戏团的一场杂耍了。”
正是这种杂耍般的作用使西莉亚最担心。她想,这药的名声已不好了,医生会不会不想同这药有牵连,从而干脆不开七号缩氨酸的处方?
她向安德鲁请教,他证实了她的担忧。“很抱歉,我只有说实话,不过相当多的医生会那么想的。不幸的是,经报纸这么一宣扬,人们有点会觉得:
七号缩氨酸跟苦杏素,茴香烈酒和斑蝥粉等东西是一路货。”
西莉亚不高兴地说,“你这样讲倒不如我不问的好。”
这样一来,本来以为七号缩氨酸将作为有重大意义的好药问世的,却在距这一天不到一个月的时候,西莉亚对之已感到消沉、不安和担心了。
在英国,马丁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十七
西莉亚很久以后还往往回忆说,“结果证明,七号缩氨酸上市后的最初几个月,我们真的碰到了麻烦,而且麻烦还非常严重。在我们费尔丁·罗思,所有的负责人都度过了不少紧张和焦虑的日子,我们咬着手指甲,熬过了许多不眠的夜晚!然而怪就怪在麻烦问题跟我们原先估计的并不一致。”说到这儿,她常哈哈一笑,又说了下去,“这一切清楚地说明:对任何事情,谁也说不准人们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西莉亚所说的麻烦是指药品供不应求。
七号缩氨酸一上市——就是说,凭医生处方,可在药房买到该药——一连有好多个月始终满足不了空前惊人的需要。药房柜台前面总是排着长长的队伍。顾客散开只是因为该药已经卖完,他们要另找药房去排队。
后来才弄清楚,原因——这次引用比尔·英格拉姆的话——在于“那些该死的医生和药房老板不仅自己用这药,还截留下一些给自己的亲友”。
缺货现象有一阵还极其严重,美国缺货,英国也一样。公司里的老职员从没见过这样的事。结果,当时新泽西、爱尔兰、哈洛、波多黎各、芝加哥、曼彻斯特之间的电话没完没了——芝加哥和曼彻斯特是生产塑料容器和装配手压喷头的地点。特别在波多黎各,据费尔丁·罗思的一个采购代理人说,“那地方老是嚷容器供应不上。只要容器一到,他们就尽快装好药,把药运走。”
在爱尔兰和波多黎各的工厂,生产加班加点,昼夜不停。与此同时,也多次包租了喷气机,载上七号缩氨酸的宝贵主要成分从爱尔兰直飞波多黎各。
在这段困难时期,承受最大压力的是英格拉姆,所有的安排都由他监督实施。用他的话说,那时“我们勉强应付着,凭现有的产量变戏法,尽量使想要买七号缩氨酸的公众满意”。
现在回顾那段紧张日子,焦虑早已成为过去,他也会笑吟吟地说,“不过,要感谢大家!我们都干得挺卖劲,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连那些变得讨人喜欢的医生和药房老板也都帮了忙,使七号缩氨酸取得了金光闪闪的胜利。”
“金光闪闪”一词用得再恰当不过了。这新药简直就像在制药业刮了一阵龙卷风。一年后,《幸福》杂志刊出一篇特写,冠以这样的标题:
费尔丁·罗思有钱日子好过
据《幸福》估计,七号缩氨酸第一年的销售可创收六亿元。这估计和早先的一些估计使费尔丁·罗思的股票在纽约证券交易所里暴涨;用一位经纪人的话说,“涨得穿破屋顶直冲同温层”。药品刚刚上市,该股票的价格在一个月内就涨了两倍,一年内又翻了一番,随后八个月又翻了一番。这以后,董事们投票决定:以五比一的股票分割(股票分割指将一公司流通在外的股份分成更多的股数。译者注),将股票价格维持在合理的交易范围以内。
即使这样,会计师们结算完毕时,发现《幸福》的估计还少估了一亿元。
《幸福》还说,“自从一九七六年史密斯·克兰公司研制出著名的抗溃疡药甲晴咪胺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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