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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夜莺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群聚起来、继续不依不挠想往屋里前进的蛇群,她厌烦地皱起眉头,伸手进帐蓬里去,拿出一个酿酒的大瓮。
“已经可以了,回来这里吧!”她对着蛇群这样说。
掀开盖子,十夜莺将大瓮斜置在帐蓬口,那里头散发出来的香气,是花念涵身上浓郁的味道,而蛇群像是受此吸引,积极自动地游了过来,争先恐后地钻进大瓮里去。
十夜莺在一旁数着,又在心里对比屋内被斩杀掉的几尾蛇,默记着数字没有错误了,才把大瓮的盖子又紧密合起。
“好了!这下子,可以提早回阁里了。”十夜莺对着大翁喃喃自语。
她将大瓮往帐蓬里一放,然后将身上淋湿的衣物脱掉,钻进帐蓬里去,用大毛巾将自己紧紧裹着,换上干净的里衣。
水湿的长发,只是用巾子包住而已。
她在烛光之下,穿着单薄里衣,裹着厚暖折大毛巾,低着头,看起了手中的兵法布阵书。
帐蓬外雨声宏大,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她没有听见什么其他的声音,也不想听见。
现在,只等着花念涵从屋里出来,她就能收拾这里的一切回到生活舒适、她所习惯的三千阁去。
“快点出来吧,花念涵……在那个男人怨恨你之前,回阁里去吧!”
第八章
花念涵原想退开的,白妄言却紧扣住她,让她感到困惑。
“不是都已经……”
她的身子下意识地缩紧,却感受到被她含在体内的白妄言的脉动,那样太过亲密的心跳声让她感到焦躁,而一手挽在他臂膀上的白细掌心更牢牢地攀住了他。
挺直的腰身有一种力量流逝的感觉,她几乎要软倒在他身上。
“妄言、妄言……”她哭泣起来,“放开我吧!”
温热的泪水在涌出眼眶的瞬间,就变得冰凉。
白妄言的意识那么模糊,却始终没有放开她。
反复呢喃的呼唤,她并没有听见,只是望见他干燥的唇微微动着,像在说什么,却又只是重复的动作。
“念涵……”
她没有听见。
而白妄言以身体呼唤了她。
“呀!”花念涵脸上浮现了羞涩的红晕。
她感觉体内的、属于他的欲望,坚定而灼热。那样一分一寸地将她充满的力量令她感到疼痛,那样渐次将她撕裂的痛楚,仿佛怜花宴上那个令她遗憾许久的初夜。
不是献给她的英雄的初夜。
但是现在、充满着她的他,却给予了她初夜的痛楚——在心理上。
原本以为已经消失的少女情怀,那样身不由已的伤痕,却在他的拥抱之中,被重新找回、被再一次地撕裂,而感到满足。
她泪流满面,体内的疼痛与灼热,都仿佛是他对她的怜爱与补偿。
“妄言……”她低声呼喊,而他回庆了她——
以充满了她的、自己灼痛的欲望。
花念涵被席卷着,那以狂风暴雨的姿态降临的心上人,将她一再地倾覆、淹没,直到灭顶的最后一声尖喊。
所谓的死去活来,也不过如此。
花念涵依靠着他,那将她双肩紧紧箍着、分毫不肯放松的男人,给予她一种极致的安全感。只要跟随着,便什么也不用扰心。
男人将她撕裂了,又重新将她挽回,成为独一无二,属于他的女人。
花念涵哭泣着,不能自己。
而男人一边拥抱着她,一边拭去了她的眼泪。
“不要哭了。”男人沙哑的声音对她低语。
能得他这样万般怜惜的一言,她却哭得更凶、要得更狠,几乎像是末日一般的彻底缠绵,将他榨干,将她粉碎。
花念涵浑身无力,偎着白妄言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他还在她体内,她不让他退出来,他也由着她,感受她的脉动。
他的心跳很乱,那并不是因为体力还未平复,而是因为药效太过激烈所致。
若是平常人,或许老早就失去理智,只能由着她的呢喃来摆布,但白妄言并不是。
他很清楚,即使意识是模糊的,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是在他‘允许’的前提下进行的。
花念涵也知道,因此她不敢见他。她恐惧、她害怕、她困惑。
她不要看见白妄言望着她的眼中,出现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