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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痕的质问,邢春笑著听,却不期然地呆住了。他垂下眼帘,平日里总是带著灿然笑意的眼眸之中,覆上了重重阴影。
但是,当他重新抬起眼向虞子痕看去的时候,他的眉眼仍是带笑,从容却总也显得不够认真的笑。
「子痕,你不必言语相激。想对我说什麽,便直说吧。」
虞子痕眉尖一震,握了握拳,字字凌厉地道:「好!那我问你,方才在与敌军对战之时,你在干什麽?在战场上不专心杀敌,却是望著别人。我问你,你到底是望什麽?你在想什麽?」
「哦,是这件事。」
邢春恍然大悟似地点点头,游上岸去,来到虞子痕面前站定,微笑。
「怎麽说呢?我只是要一直盯著你而已。」
「盯著我?为什麽?」
「不为什麽。只不过是,盯著你,不让你从我眼中离开,这就是我的职责。」
「职责?」
虞子痕越发地不可理喻,用力一甩手。
「荒谬!谁给你规定的这种职责?」
「我没办法对你解释更多。」
邢春不动声色地上前两步,缓缓抬手,手心停留在虞子痕颊边,却并没有触摸上去。
轻呼一口气,他异常低柔地道:「总之子痕,你记住,只要你还活著一天,只要我还活在你身边一天,你,就是我的责任。」
「……」
虞子痕已经完全不能理解邢春在说些什麽、在想些什麽了。
愠怒,是愈加愠怒。
然而除此之外,却又有另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头滋生出来,无法辨别,却又挥之不去。
虞子痕忍了又忍,却终是忍无可忍,扣住邢春的颈项将人拽过来,视线盯准一处,狠狠将唇印了下去。
不知所谓、满口胡言、从来没个正经的这张嘴!
他如同凌虐一般地啃噬吮咬,将之蹂躏得肿了起来,连表皮也磨破,泛出丝丝血气。
尝到这气味,他终於退开了唇,手却仍牢牢扣在邢春颈上。
「邢春,你给我听好了。」他一字一顿地道,每一顿之间都在告诫自己冷静。
方才之举,不要问他为什麽,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会突然做出来,就那样做出来了。
甚至有一种模糊的感觉,他想要那样做,早已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其中究竟,此刻他无暇深思,因为有比这更严重更紧要的事。
「我不管你那所谓责任是从何而来,总之,从今往後,若再有战事,你就在房子里乖乖待著,不准跟著我,否则我就以军法处置你,你可听明白了?」
「哦……」
邢春抬起手,指尖沿著唇缘轻抚。刺疼。
这个子痕啊……
那个时候,邢春也是茫然、愕然、讶然的,完完全全始料未及。
在最初那一刹,他并非没有过要将人推开的想法,然而从唇上传来的,在那柔软和温度之外,所传达予他的东西,让他没有做出任何举措。
其实说到底,意外归意外,但他并不讨厌这个人的碰触,连他自己也有些出乎意料的,半点也不……当然,疑惑也是不可能没有的。
「那,刚才那样──」
他眨眨眼,一脸无碍的笑,「不知与军法又有何关系?」
「……」
虞子痕骤然语塞,脸上的怒气狂气稍稍散了,再想刚才,也知道甚为不妥。也许应该找个解释……然而,真的解释不了。
「没有关系,又如何?」
懊恼地冷哼一声,未等邢春接话,又厉色道,「打仗不是玩闹。你以那种玩闹心态上阵,有几条命都不够死!无论你是什麽人,从前做什麽,现在奇Qīsuū。сom书,你既已追随我,便是我之人,我定要保证你的安好。」
「哦?」
邢春低低笑,若有所思地盯著虞子痕,「我,是你之人?不过是帮你送了一次讯,陪你上过一道战场,在你之处住了一段时日,便算是你之人了麽?」
未曾想过邢春会对此提出质疑,虞子痕面色骤然冷冽,说不出的愠怒涌上心来,恻然道:「怎麽?你是想说,你不过是暂且寄居在此,与我虞家……与我虞子痕,并无任何干系?」
「倒也不是。」
邢春抚了抚插在发顶的那根玉簪,似笑非笑地挑眉,「我头上戴的,是你原准备赠予爱弟的发簪;我身上穿的,是你私人衣物;此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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