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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也赚了钵盈碗满。
这便是利用风水赚钱了,穆双飞莞尔之余,也不觉夸赞金算盘是做生意的材料。金算盘坐在车辕板上甩手一鞭,“啪啪”作响,笑道:“穆公子,你以为当今的生意是好做的么?咱们可比不得那些坐衙门的大老爷、收地租的大财主,收税得租,来钱容易得很,我们商贾之人全凭真本领吃饭。我卖这铜葫芦,也是基于一定的风水术学问之上。你可知道风水一词是谁提出来的?此人乃是晋朝的郭璞,他在《葬书》中有言:‘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是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九华嚷嚷道:“我不懂什么风水,不过也知道那是一门大学问。”穆双飞笑道:“虽然是大学问,可是后人未必就能谙熟运用,用得不得法,往往不肯追究自己的原因,反责怪风水水故弄玄虚,久而久之,只怕这大学问未必传得下去。金算盘,那时候你生意可就不好做了。”金属盘不以为然,道:“怕什么,不做这一门买卖,还有很多买卖可以做。风铃庵的装修不就是我接下来的么?”几人有说有笑,乘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又走不出数里,隐隐约约听得后面有人若似招呼:“等一等,前面的马车,你们等一等。”初时模糊,渐渐清晰,口音字字入耳真切。三人不由奇怪,小黑雷鬼杂把眼睛,咦道:“怪了,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回头观看,却见一个尼姑骑着毛驴,手提红缨枪追赶而来。女尼相貌甚是俏丽,尼袍遮掩之下,身段亦然可见其婀娜曼妙,可是此刻骑在驴上,咬牙切齿,柳眉微蹙,却另有一番勃勃英气、飒飒爽姿。
九华哪里会不认得她,从小至今,自己这屁股也不知挨了她多少巴掌,苦楚大了,脸色陡然变化,耐不住外面阳光直射,鼻头痒痒,痛痛快快打了个喷嚏,急得“哎呀呀”地叫嚷:“这是怎么说的?大恶尼姑不在庵堂里面念经修行,怎么下了山追来,是不是要和我们为难呀?别等她,快走,快走。”几乎窜出篷口,要夺马鞭赶车速走。可是他不会赶车,拿了鞭子,只能生祸,金算盘把臂膀朝上一提,九华这一手便落空了。那小驴子嚼旁带着一朵大红花,布鞍上大红大绿,一看便知道是农家的牲口,想必是意切尼姑买了来,而且看似精壮得很,虽然步短腿细,但是“噔噔噔”的跑得却也飞快,不消多时,就来到了马车旁边。九华本来趴在篷窗观看,见她逼近,吓得扮个鬼脸,急忙一缩脖子,就往篷内的毯子里面钻。
意切尼姑耳朵极好,此刻到了旁边,长枪便往车篷上磕去,发出簌簌响动。金算盘恐她发作起来,绰起长枪便在篷板上刺出几个洞,不敢执拗,只好“吁”的一声歇停了马。意切尼姑长枪抖动,将窗帘掀开一角,正好瞅见那穆双飞,不由一愣,没有来满脸绯红,故作不见,眼目斜睨,喝道:“九华,你这小屁孩儿给我出来,以为躲起来我就寻你不到了吗?是不是你方才瞎嚷嚷,说不要等我的?”那九华用被子捂着头,哼哼唧唧咦道:“哎呀呀,大恶尼姑胡说什么啊?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开始隔得远,风吹的树叶呼啦啦乱动,你一定是哪里听岔了,疑神疑鬼,却来责备我的不是,哼哼!好不莫名奇妙的。”意切尼姑见他抵赖,轻呸,笑骂道:“你屁股上的黑皮又痒痒了不是?还敢和姑奶奶耍浑斗赖的?我今天从风铃庵出来,可不用再严守其中的规矩,你识相的就老老实实听话。我又不是聋子,耳朵好着哩,你叫得又偏偏那般大声,一个字一个字都好象刻在石板上似的,历历清晰?”说话之间,袖子一展,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小石头,觑准窗户就扔了进来,正打在那毯子上。九华哎唷一声,从毯子里滚了出来。金算盘心疼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冤有头,债有主,便是小小报复,也不该拿我这马车出气。要是砸坏了车内的东西,你们风铃庵的小气尼姑怎么舍得出钱赔偿?”
意切尼姑见穆双飞笑嘻嘻地盯着自己瞧,浑身上下不由一阵发烫,妙目圆瞪,斥道:“看什么看,我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你觉得有趣么?要看就去看那两个妖女去,别看我。”忽然胸中咯噔一下:“他要看那什么黄衣妖姬和紫衣美姬,关我何事,我与他啰哩啰嗦的,反容易被人误会,惹出笑话。”那九华滴溜溜滚到一旁,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半跪着窗边,吐吐舌头,朝她扮作鬼脸,笑道:“出了风铃庵就英雄了吗?大人欺负小孩,不害羞,不害臊的。”意切尼姑嘴角一撇,哼道:“这个时候你又自称是小孩子了吗?以前不是总摆出一副假大人的模样?”九华摇头晃脑,解释道:“此一时彼一时,情况在不断变化,我自然也要随机应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