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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了福身,又叫了严氏一声姐姐,便靠在严氏一旁,严氏吩咐乔氏把鸡汤送去小厨房热好,就随着贺老爷一并进屋。
屋内,里香与药气调和,淡了许多。不在浓烈呛鼻,闻着舒心许多。
进门的贺老爷就见贺映臻半靠在榻上,平修坐在一旁,姐弟俩看着一本书,和睦之景,羡煞旁人。
严氏才要开口叫他们姐弟二人为爹爹请安,贺老爷便摆了摆手,就听屋内的映臻指着弟规中: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一一为平修讲解,垂髫之年却因病未曾读书的小孩仔细的听着。
贺老爷听到,女儿教育儿:“一定要孝顺父母,懂道,有德行,成为贺家顶天立地的男儿。”一退脸上的愠色,高兴了许多,映臻平日性弱,为人与她母亲一样温和,就连奴仆下人都纵容的无法无天,若非是他的嫡出长女,他当真看不起,可今日不知怎么了,如何看,锦缎榻上,一身鹅黄,拿半卷书的女儿,生出了许多好感。
还是平修不经意抬头瞧见贺老爷与严氏站在门口,一边自台上下来,一边叫着“爹爹,娘亲。”
抱起瘦弱的儿,贺老爷眸中尽是慈祥:“不要跑,摔了怎么办。”
边往榻上走,贺老爷看着要起来请安的映臻道:“你病还没好,就那样靠着吧。”
作势扶了扶身,映臻笑道:“谢爹爹。”
严氏见她面上还白,不觉嗔怪:“你还笑,白日里还睁不开眼,晚上就来平修这里,不好好养着,日后落下疤怎么办。”
“母亲责备的是,臻儿只是想平修,未曾思虑这么多,去京中这几日,外祖母一直念叨,平修怎么没来,身好没好,甚是想念平修。直说明年平修身好些,定要母亲把他带去,祖母有好些年没见他了。”
看着严氏走到贺老爷跟前看了看儿,一旁的映臻只想到于严氏和平修一起去京中严家的日,那是她还小,平修不过两岁,知女儿身弱,生下这孩是不易,可若没平修,严氏当家主母的位置坐的自然不牢固,卢氏为重视这外孙,虽已几年没见,叫起平修仍旧心肝一样。
正是对这位外孙顾虑甚多的,平修病死的消息传到京中,卢氏大悲,后母亲又病死,卢氏更是病了一场,母亲幼弟皆死,贺家与严家还有血脉的只剩她,心疼她一个人的卢氏本想把她接去严家看顾到嫁人。那时已经是当家主母的贺氏却劝来看她的卢氏身边的婆,说她身不好,不宜远行,而那时候父亲对她不慎亲近,母亲与弟弟又死了,她对严家的来人也不亲热,婆不知在贺家听了什么,回了卢家后,卢氏便冷落起她,直至知她出嫁,才送来几箱嫁妆,聊表长辈心意。前世的她生生推走了本是她最好靠山的祖母一家。重新活过,若要保全母亲弟弟,她势必要与严家交往起来。
一家坐在榻上,贺老爷扫了一眼映臻跟前的书册,便问儿:“修儿这几日身可好些了。”
瞧见父母姐姐,贺平修苍白的面上不觉生出几抹红晕,他靠在贺老爷怀里道:“爹爹,修儿好多了,爹爹,姐姐说,待修儿全好了,爹爹就会带修儿去外面的庄上,是真的吗?”
去外面的庄?听儿这样说,贺老爷抬眼看了一眼女儿,贺映臻低垂眸,表情谦和恭敬。他越看越是喜欢。贺家外面庄的管事都知道,贺家人丁单薄,他膝下只有平修这样一个独,却因多病少在人前出现,他又何尝不想带他的嫡走到庄上,手把手的教他,日后把贺家的产业都留给他,所以比起夫人严氏,长女映臻,他对这个唯一的儿寄托了多的心思,若平修有个长两短,任凭他贺长青如何玩转商场,打下怎样的家业又有什么用。
把儿又抱紧几分,贺老爷道:“是真的,只要你好了,爹爹就带你去庄上骑马。”
“姐姐,你听见了吗,我好了,爹爹要修儿去骑马。”
气虚血弱,勉强撑着的映臻看着弟弟欢呼雀跃的样不觉扬起唇角:“听见了,爹爹可真疼修儿,要我都羡慕了。”
以前的映臻作为贺家大小姐,少在父母跟前撒娇,懂事知理得近乎死板,今日却大方的与严氏撒娇,与弟弟争宠,脸还是一样的脸,性却平白可爱了许多。
看着那一家父慈孝的场面,珠帘外的的贺氏攥起拳头,十年,她好不容易把严氏母人的感情割断,好不容易让贺长青把她们母女放在心头,为何,不过几日,贺映臻几句话,就扭转了局面,可十年布局,纵使那丫头在京城被谁调教过,也不会撼动她在贺家所筹划的一切,这世上只要她想要的终究是她的,谁也夺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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