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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心思,也不愿懂。她住了六年多的房子失火,里面充满了她的回忆,还有被这个男人糟蹋了一生的母亲的牌位……现在看到他,老实说,她只觉新仇加上旧恨,完全谈不上什么理性。
她也曾有过崇拜父亲,渴望得到父亲关爱的幼小岁月,可是这个男人却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了它,甚至将之狠狠粉碎。少女时,她曾在听着Paul Simon的“Father and Daughter”时彻底崩溃。“没有人会爱你像我爱你一样”——她知道,那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曼萦,你误会了……”
“算了。”尤父抬起手,阻止许商骞说下去。他明白,这一切的后果终究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怪不了谁,若真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火势一直延烧到傍晚,烧了整整两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灭了火势,清理好火场,只是旁观着的两人也已筋疲力尽,尤其是尤曼萦。
匆匆在附近吃了一顿食不下咽的晚餐之后,他们买了些简单的衣物住进旅馆,一看到那铺得整整齐齐的床,她整个人可说是瘫了。
突然失去了栖身之所,两人都有些茫然。火势太大,除了屋子,所有的物品也一并烧得干干净净,可说是一件不留。然而比起这种现实上的损失,对未来何去何从的茫然和失去一切的空虚感才是最可怕的。
许商骞替她放好热水,见她一脸疲惫便道:“先泡个澡再睡吧,你的身体好冰。”
“喔。”尤曼萦的反应只有这淡淡的一声。
见她呆滞地进了浴室,许商骞叹口气,打电话向老哥报告灾情。
电话另一端的许商央听了事情的经过,十分错愕,立即道:“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不回来?”
许商骞苦笑,“我不好意思打扰你快活的同居生活。”
前阵子老哥和相恋多年的情人开始同居,他不好上门打扰,毕竟对于老哥的情人,他多少有些不自在。
“我又不介意。那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
对于老哥的问题,许商骞只以简短的几句话回答。不论如何,先找到住的地方才是重点,还好这一点他早有备案。
听着弟弟说着对未来的打算,许商央似有些寂寞地叹了口气,“你也长大了啊。”再不是小时候那个被他逗得团团转的小娃儿了。
废话。许商骞翻了个白眼。
他还来不及回话,许商央又道:“你自己有计划就好,不过要是有困难不要总是闷着不说,我会很寂寞的。”
“好、好……谢谢你,哥。”许商骞忍俊不住,说完这句,他摸摸鼻子,自觉不够地又加上一句,“还有,以前的事……对不起。”
说完,他连忙挂断电话,就怕老哥会有太过“精彩”的回应。闷了多年的话终于出口,他中心释然,却在这时候听见浴室传来异样的声音,尽管有些模糊,但听来似乎是哽咽声。
他推门而入,浴室内蒸气弥漫,在那片氤氲中,他看到他的女人正坐在浴缸里掩面而泣。
见到这一幕,他几乎心碎。
第9章(2)
进入浴室后,尤曼萦呆呆的脱去衣物,接着踏入浴缸。
水温刚好,她整个人无力地浸在里面,感觉身体暖了,心却还是凉的。
浴室里十分安静,她抬头看向那片模糊而陌生的天花板,彷佛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失去了多年的栖身之所,还有那些凭靠自己的力量堆积出的回忆……想不到才不过一天的时间,她竟已一无所有。
想着,一滴泪自她颊畔滑落。
她很少哭,自从离开了那个家以后,她便过着一个人的生活,其中自然遇到过不少瓶颈,但她总是乐观以对,抹去一时的泪水,坚强地面对接二连三的种种打击,因为那个时候的她明白,她没有后路。
那么,此刻为什么她会控制不了自己,这般脆弱地哭泣?
听见来人的声响,她泪光满面地看向他—那个她心目中的答案,竟有着那样不舍的目光。于是她明白了,此刻她之所以能够这样不顾一切地哭泣,是因为她已不是一个人。
“商骞……”她软弱地呼唤着,像渴求一块浮木。
许商骞极为心疼,抱住浑身湿漉漉的她,不顾她身上的水痕印在他衣服上,他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听见他那句话,她不顾一切的嚎啕大哭。
他没有阻止她,只是紧紧地抱着怀中这个瘦小而虚弱的冰冷身体,任她靠在他肩上放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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