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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差不多,”她趁机开始总结,“好了,张先生,我们非常愉快地看了所有这些东西,这是肯定的,可你没有用充分的理由让我信服,这样一个地方真在行什么善事。我倒更想看着更实际的东西。”
“或许你想喝茶了?”
家维开始觉得这似乎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但很快就得到证明没有。一个下午就这样匆匆而过。张先生虽说在吃.L很是节俭,却有典型的中国人那种闲暇之间的饮茶之趣,而布琳克罗小姐也承认大凡参观什么画廊,博物馆都老让蛐成列举病n
大伙都赞同这个提议,于是跟着张走过几个院坝。突然之间进入到一幅无比可爱的风景画图之中。沿柱廊之间的石阶而下,步入一个花园,里面静躺着一池诱人的荷花。田田的荷叶如此紧密地挨靠在一起,让人恍惚觉得好像走近了一块铺盖着一层水汪汪的绿色彩锦的地板。他的边线装饰着神态各异的动物铜像,有狮子,龙和胺磷,张牙舞爪的凶猛形象各领风骚。这并没有丝毫破坏周围祥和的气氛反而增添了几分宁静。整个如画的景致布局如此完美,令人目不暇接,留连忘返;没有虚夸与浮华也没有刻意的争奇斗艳,就连高高悬曳在蓝瓦屋顶上方的无与伦比的卡拉卡尔山顶峰都似乎垂胸俯首地归顺于这精致优雅的天然图画。
“真是个既小巧玲珑又美丽神奇的地方。”巴纳德这样赞叹道。这时张把他们引至一座四面环开的亭子里,这更让康维赏心悦目。里面摆放着一台古琴和一台现代豪华钢琴。康维觉得这在某种程度上是整个下午所见到的奇中之奇,怪中之怪。而张也完全坦率地回答了他所有的问题,归其一点,张解释说喇嘛们非常尊崇西洋音乐,尤其是莫扎特的作品;他们收集有全部的欧洲经典名曲,而且有些喇嘛还是演奏各种乐器的好手。
巴纳德对交通运输的问题总耿耿于怀,“你该不会说这钢琴也是从我们昨天来的那条路上弄进来的吧!”
“没有别的途径。”
“是吗,这当然什么事都可以撂开了!怎么,再加一台留声机和收音机你们就什么都全了,尽管你们还不了解现代流行音乐?”
“噢,是的。我们已经把报告弄上去了,但是有人建议说大山里面无法接收无线电波。至于留声机,早就向权威人士建议过,可他们认为没有必要这么急。”
“我相信,即使你没有告诉我。”巴纳德回道,“我想那一定是你们这个社会组织的口号,‘别急嘛’。”他大笑起来尔后接着说:“好了,说具体一些,假设到时候你的上司们决定要一台留声机,那要通过哪些程序?制造商是不会把货送到这里的,这是事实。你们一定在北京上海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有代理商,我敢打赌,到你们收到货时,肯定每件东西都得花很多钱。”
可是张再也不像前面一样肯开直口了,“你还很精于推测嘛,巴纳德先生,但我恐怕不能再扯这些事了。”
康维发觉他们现在又处在那似是而非,半成不露之间的神秘无形的线索边缘。他想着很快就能通过联想和推测把这条线索理出来,尽管新的离奇与迷津一再影响和拖延着真相的显露。
这时,传者已经把清香的碗茶端了进来。这些个敏捷而轻巧的藏族人进出的同时,不知不觉,一位身穿汉族服装的姑娘也出现在眼前,径直走到那张古钢琴前面然后开始弹奏拉米欧的一首加伏特舞曲。这令人心醉的第一声弦音在康维心中激荡起一股欣喜的快意。
这银铃般清脆悦耳的音符弥漫着18世纪法兰西的气息;似乎又与典雅华贵的宋代瓷瓶和精美妙俏的漆器还有仙境般的荷花地交相呼应。
同样,这绝妙的馨香气息轻柔地缠绕着他们每一个人,似乎把穿越时代的不朽精灵赋予他们毫不相容的精神世界。
后来,康维注意到弹奏古琴的那个姑娘。纤细而略长的鼻子,高高的颧骨,暂白的鹅蛋脸——一个典型的满族姑娘。她乌黑的长发紧紧地搂到脑后编缕成辫髻;她看上去那么标致而又乖巧;她那张激翘的小嘴就像一朵粉红色的牵牛花;她是那样文静,除了那双细指纤纤的手。待那曲加伏特舞曲一完,她轻轻地行了一下屈膝礼就离开了。
张微笑着目送姑娘走远,然后带着一丝得意的神色朝康维说道:“满不满意?”
“她是谁?”没待康维作出反应,马林逊就抢先问道。
“她名叫罗珍,对西洋键盘器乐很有一套。同我一样她还没有完全进人佛门。”
“我想的确还没有卢布琳克罗小姐嚷嚷道,“她看去不过是个孩子。这么说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