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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海难递道:“不!”这个回答也是斩钉截铁,犹如用斧凿在石碑上一样不容抹去。
公子襄倒是奇道:“为什么?”
海难递道:“因为你不会死!”
公子襄眼中闪过一线痛苦之色:“生死乃是定数,我……也只不过是交代明白,好放心一搏而已……”
海难递还是道:“你不用交代清楚,纵要交待,也不必与我说,我不会替你去完成。”
他顿了一顿,用坚决无比的声音道:“因为我们刚刚约过,虽不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刚刚才结拜,我俩已是兄弟,你难道忘了吗?”
然后对已经一句活都说不出来的公子襄鼓励地笑了笑,用脚踢了他一下,道:“兄弟,你好好打这一战,不能输……如果输了,你死,我也不活!”
公子襄怔了半天,忽然用尽全力,指着海难递的鼻尖骂道:“你疯了!我跟你萍水相逢,不过才相识半天,你是魔头,我是君子,你哪有资格跟我称兄道弟,你……你……”
海难递神色不变,冷笑道:“你用这种话相激,是小看了我,也小看你自己。”然后厉声喝道:“在你还尊敬萧大侠,向往‘神州结义’……当年神州兄弟的一句话:‘一朝是兄弟,一生是兄弟’,你难道没听过么?你难道忘了么!”说着呸了一声,竟吐了公子襄一脸口水,然后铁青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地道:“记住,为了我,为了唐姑娘,为了你的门人和武林正义……我要伤……活着从房间里走出来!”
公子襄一句话也没说,大步走向那房间去,这跟他刚才委靡气沮的神态全然不一。
因为他知道几条性命全悬在自己的手里。他已不能败。
方觉闲见公子襄踏步而去,他也跟着起步,只不过在午间的阳光底下,山谷里的稀薄空气、鸟喳松静的寂寥里,方觉闲有千万种感触,微微掠过心头。
他没有这样的兄弟。
他没有这样的知音。
他只是一个平常人,最大的愿望是闲居在山林,不想获得什么钱财武功,除了能活下来及自卫外,他也没什么企求。
他也不想多交什么朋友。
但唯一给他帮助过的朋友,是容肇祖,那是在他还不会武的时候,他为了他,今日,他要来杀公子襄。
他跟着公子襄,走进那屋里,阳光都被隔绝在外头。公子襄先走了进去,回过了身子,朝向他,他转身将门掩上,屋子里顿时一团黑暗,只留下潮湿、闷窒和两个受伤的人,而其中一个人顷刻之后,就要逝去。
公子襄道:“我们真的要比?”
方觉闲道:“要一决生死。”
公子襄紧抿着唇,他握刀的手,也紧了一紧:“分出高下便好。”
方觉闲接道:“可是我答应了别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公子襄沉默,良久,道:“你要怎样比?”
方觉闹鼻子一挺,道:“闻说你有五刀,叫‘五瓣兰’,我也有五剑,叫‘五展梅’,咱们以剑搏刀,不死不休。”
公子襄在幽暗的房间里沉默良久,终于说了一声:“好。”
公子襄在练”五瓣兰”时,年纪还小,不知道那跟他投缘的年轻师父的身世来历,如果当时知道了,以他身为大侠梁斗的后裔,恐不能接受被视为邪魔外道高手柳五公子的绝学。
方觉闲师承赵师容,但他较少涉足于武林,对赵师容、柳随风一代的情仇恩怨,也无从得悉,无论如何,这一战,是他们上一代师父所始料不及,而且也是极不愿见的。
可惜他们都不知道。
然而目送两人走入木屋的人,心情好像悬在崖壁上,唐方明知劝阻不住两人,故未劝阻,歌衫急得什么似的,不晓得这两个男人为何而战,海难递却最清楚,因为换了是他,他也只好走进木屋里。
男儿在世,有些事非做不可,有些事宁死不为。
那几名公子襄门生,也趋近来,张盼木屋。木屋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第四十四章物是人非
秦歌衫叹了一口气,又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我真不明白。”唐方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明白……不过,有些战阵,男儿在世,是只可战不可退的。”她此刻心中正想起了萧秋水,不觉心头一阵温柔甜蜜。
这时太阳渐渐西坠,山中日月,变化瞬息,只见山间的雾气,渐渐升上来,却是越来越浓。
唐方等注意力一直在木屋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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