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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
“独酌了无情味,你能不能陪我喝一点?”
这便又是妃嫔的模样了。昭君心中以为不可,而口头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正在为难时,灵机一动,喜滋滋地问说:“臣妹召唤两美,来为皇上侍饮,何如?”
“喔!”皇帝想到了:“你是说林采、韩文?”
“是!”
“好罢。”皇帝无可无不可地。
于是昭君不但添人,还添了酒。一则是自己想脱身事外,再则也是希望林采与韩文能承宠幸,要多给她们机会,所以托故告个便,就此一去不来了。
林采与韩文都不甚了解她的用心,而在皇帝面前又不免戒慎之感,所以都是规规矩矩地坐着,而且将头低了下去。皇帝上坐平视,只能看到两段雪白的后颈,和两头黑发上在微微颤动的金步摇。
“你们不必拘束。就只当与昭君姊妹相处,想吃想喝想说话,都随意好了。”
“是!”林采答应着,与韩文都将头抬了起来。
“你们这几天跟昭君在一起,谈些什么?”
林采在考虑如何回答。韩文心直口快先开口了。“婢子等两个,都在劝长公主。”她说:“劝她心境开朗些,皇上一定有办法。”
这是皇帝这天到了上林苑,所听到的第一句中听的话,不由得举爵喝了一大口。“还是你们好!”他说:“比昭君了解我。”
“长公主不是不能仰体圣心。”林采急为昭君辩护:“实在是怕皇上为难——”
“不!”皇帝打断她的话说:“她不必替我担心。我说毫不为难,是违心之论。不过韩文说的一点不错,到头来我自有办法。”
“是!”林采又将头低下去了。
虽看不出她的脸色,皇帝亦知道她一定在怀疑,以为他是故作宽慰之词。皇帝的心事,已闷了多日,颇想一吐。难得有两个可谈的人,便不再顾虑可能会泄漏机密,决意说一说自己的办法。
“讨伐呼韩邪之事,绝不可免。太后不甚期明白外事,只说委屈求全。殊不知委屈有限度,逾此限度,便是示人以弱,适是招侮。何况委屈亦并不能求全。”皇帝激动了:“你们倒设身处地替我想一想,堂堂汉家天子,连个妇人都不能庇护。试问,天下后世以我为何等主?”
他这番话至少表现了决心不让昭君远嫁塞外的坚强态度。这对林采自有一番鼓舞的作用,她不自觉地又抬起头,用殷切的眼光在看着皇帝了。
“用兵是绝不可免的。”皇帝又说:“也不尽是为了昭君。”
这句话引起林采与韩文深深的注意。不过关切虽一,想法不同。林采是为了昭君,若有不得不讨伐呼韩邪的理由,则自太后至民间百姓,都不会再骂昭君是祸水。在韩文,关心的是国家大事,很想知道除了为昭君以外,还有什么不能不用兵的缘故。
“皇上,请满饮一爵!”韩文一面为皇帝斟酒,一面以退为进地试探:“军国大计,婢子等不宜与闻。”
“你们都很知道轻重,不比那些没见识的女子,谈谈不要紧。”皇帝徐徐说道:“当年本派有西域都护,专司监视西域诸国。其中最大的三国,叫做乌孙、康居、大宛,却都为郅支单于所镇服。长此以往,西域只知有郅支,不知有大汉。因此,陈汤定计,密结乌孙出奇兵征服了郅支。匈奴与西域诸国,方始真正臣服于汉。”
“是!”韩文接口说道:“那呼韩邪单于,本来亦受郅支单于的威挟。郅支既灭,呼韩邪方得高枕无忧,理宜报答,不想这等无礼!”
“他的无礼,乃是藐视我汉朝,不过拿昭君做个题目而已。”皇帝沉思了一下又说:“我大致还记得起当年甘延寿、陈汤灭了郅支,报捷奏的疏。韩文,你再与我斟满了酒。”
“是!”
于是皇帝念道:“‘臣闻天下之大义,当混为一,昔有唐虞,今有强汉。匈奴呼韩邪单于已称北藩,唯郅支单于叛逆,未伏其古辜。大夏之西,以为强汉不能臣也!郅支单于,惨毒行于民,大恶通于天。臣延寿,臣汤,将义兵,行天诛。赖陛下神灵,阴阳并应,天气晴明,陷阵克敌,斩郅支首及其属下,宣悬首蛮陌,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皇帝举爵一饮而尽,重重地又说:“‘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此所以非讨伐呼韩邪不可。不然,将来就要大费手脚了。”
“皇上高瞻远瞩,婢子等莫可赞一词。只是,”韩文踌躇了一会,终于说出口:“唯恐战事没有把握。”
“这你不必杞忧!汉朝如果连呼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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