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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屑。所以如此,并非英主故作庄肃或失态无礼,而是以其习见人工之奇与造化之妙的品味,难作大惊小怪之俗态。豪商纵非泛泛,到此也难措手。
“陛下,”他说道,“我挹注七万金币,得此珍宝,谁都不必觉得辱没自己吧。”
“付此价钱之时,你心中是何想法?”
“我在想,陛下,”商人答道,“世上有一位菲利普二世。”
国王不因钻石可宝而动心,却以此语入流而欣然,下令付款取钻并酬赏此人,从而在给资与给赏两方面都流露品味高人一等。
有人以为,不肆口称赞,等于贬抑。我则要说,赞美是判断力有亏之征,溢美若非自辱,就是辱人。
阿尔巴公爵阿尔瓦雷兹?德?托雷多功业彪炳,征服了整个世界,其心却只满一半。询以何故,他说他战无不胜四十年,整个欧洲是他的战场,尽俘当代精甲坚盾,但一切了无意义,因为他不曾击败土耳其人;战胜土耳其军队,方有善战能谋之宝,而非徒冯天幸或兵多士众;取胜此一强敌,他的经验与勇气才能提升于为世所重的新境。英雄品味所需,比此亦不稍少。
此一策略——爱惜你的赞美——也绝不可使你由一精雅之人变成难侍如神,只知识瑕疵与幸灭乐祸;这是一种极为不世的错乱。这策略应该使你成为最有价值之物最正直的评价者。有人以意志奴使判断力,颠倒了太阳与黑夜的职能。一切事物都应冯其本身接受评价,品味也不可被收买。
惟有淹通之知,借深广经验之助,能证人完美。明裁慎计的人如果无法心安理得投一票,就不宜轻举。稍安毋躁。以免盛赞他人之富而泄漏自身之贫。
英雄宝镜 第二章(1)
做一流之事,成一流之功
只有上帝尽拥各类完美。他的完美非由外铄,因此无限。
我们的良质,有些出于天赐,其余须由努力。欲臻卓弓绝,必备两者。天赋之才不足,应以勤恳之功补之。前者是幸运之女,后者是人力所出,而且往往不多逊色。‘
个体所需甚少,饱学之通人所需甚多:通人罕出,自言自语可想而难遇。
单数能变复数,一人能成多人。将整个品类灌注于一物或一人,是密度最大的一种独特。
百艺并非尽皆值得新生,百业亦非尽皆当尊崇。事事皆知,未足非议,但事事从事,将累令名。
西班牙的菲利普二世,与马其顿的菲利普何其不同。前者——一切第一,只是名为二世——呵责儿子在房中唱歌。后者要儿子亚历山大而起颠踬。亚历山大不愿与赛:如果对手是国君,“我也许参加,也许。”
通常,舒适与享受最难上达英雄境界。
真正卓越人,不应自限于某一种完美,应以无限的雄心,立志于值得褒美的通博。他的职业俞重要,他的知识就应该俞精深。
事物肤浅之知,不得谓足:如此将流于鄙锁。你因多话而受批评的机会,将多于因饱学而受赞誉。
有些事是不可能的,事事卓异即其中之一。并非因为雄心中道而馁,而是因为辛勤有时而疲,人生有时而尽。凡事熟始生巧,而一切最好的事都需要时间。但一事为之过久,我们容易失去兴味。
庸质尽多,难添半分伟大,一件卓越,足保高明逾凡。
向来英雄,必有某一卓越之处;一切伟大,都以卓越为本质。职司愈伟大,采声愈踊跃。
踢风做的球,既能赢得赞誉,则仗剑,握笔,手持权杖,头戴王冠,更不待言。
瓦国斯有“卡斯提尔的战神”之誉,他毕生功业,“卡斯提尔出名将,亚拉冈出英主”一语即缘他而来。他前往赫雷斯,决定终老是乡。人虽发隐,名传环宇。阿芳索登基,虽为新王,而眼光老成,善鉴卓越,尤其欣赏武功卓著之人,以及瓦加斯之流与他相当的卡斯提尔人。阿芳索乔装出行,仅带随从四人,寻访瓦加斯,因为卓越是激引意志的磁铁,住房难 心慕神往的境界。
国王来到瓦加斯住处,人不在家。瓦加斯昔日究竟习于攻城野战,正寄情野外,消遣雅兴。国王既不辞由宫中远行小城,此时亦不吝自小城再转乡野。他们遥遥望见瓦加斯,他镰刀在手,修剪葡萄。阿芳索下令停步,要从人躲开,自己下马,动手以其落落英姿捡拾瓦加斯漫与随手砍下的枝叶。耳闻异声,或者,忠心感发,瓦加斯回头,陡见今上,当即一跪。
“陛下大驾,有何吩咐?”
“请继续干活,瓦加斯,”国王说。“但愿我配得上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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