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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头耳朵
警觉地立起,喉间发出一声低呜,接着挣脱了他手中的狗链,箭一般飞窜向阳台。
坐在马扎上的庆娣只见一条黑影掠来,未及反应,福头已经扑上她半身,撞翻了她腿上半簸箕的荠菜,两只前爪搭上她肩头,下一秒,一条湿滑滑的舌头就势舔上她面颊。
“福头!”她惊喜交加。
福头委屈地低呜,不依不饶地就着她的手把鼻子往她颈窝里凑。鼻息急促,可想而知心中激动。
姥姥在旁笑骂:“畜生,尿了一地。”
“可不是。”姜妈妈连忙去找地拖,庆娣挣脱福头的双爪站起来,这才看见阳台门外,注视着这一幕嘴角轻扬的姜尚尧。
“知道你想它,上回太匆忙顾不上,今早我叫严关去矿场把它接回来。”上回姥姥病危,没心情顾及其他,这一次他用足心思。像姥姥说的,庆娣是念旧情的人,他不相信闻山的所有都不值得她留恋。
多谢两个字尽在她眼底,庆娣低头一笑,在阳台走起八字步。这游戏以往
玩惯了的,福头顿时精神大振,随着她的八字在她脚边穿梭成S型,接着人立而起,向她讨要奖赏。姥姥笑得前仰后合,姜妈妈摇头说:“多大年纪的人了?”
“我试试福头还记不记得。”庆娣使劲搓搓福头脑袋以兹鼓励,抬眼迎上一双幽深的黑眸,她不由耳根发热,抢了姜妈妈手中的拖把。“阿姨,我来。”
晚饭包的荠菜饺子,吃好后姜妈妈视若无睹儿子短袖T恤下的虬结肌肉,满脸嫌弃地说:“带庆娣散散步去,你看你再不锻炼,啤酒肚快出来了。”
姜尚尧配合默契地望向庆娣,庆娣从善如流地点头。
门一关,她瞬间换了副面孔,佯作担忧地问:“姜总,要不要拿件外套遮遮啤酒肚?虚胖影响市容。”
姜尚尧没料到现今的庆娣促狭如此,笑意一丝丝浮上她嘴角,心情大好的样子让他冲动地想以深吻惩罚她嘴边挑衅的笑容。越克制,他脸上肌肉便越僵硬,“其实我虚不虚,有人知道。”
这样的玩笑,女人向来占不到便宜。刚巧电梯门开启,庆娣抢先一步走进去,掩饰了脸上的尴尬。数着小灯一路沿楼层往下,静默中她突然发问:“有几个人知道?”
姜尚尧一愕,随即意会了其中的涵义,他尴尬不已,“……一个。就一个。”
庆娣闻言乜他一眼,心底的笑容漾开来,唯有紧紧把嘴抿上。
下了楼,他习惯性地把手探向后,想握住她的,她却先行放进外套口袋里。两年后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冬夜,她也是一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拒绝了他。
庆娣停下脚步,以眼神询问他脸上的不乐意从何而来。姜尚尧凝望她,向她伸出手。
熟悉的厚实大掌,掌纹如同刀斧凿刻,庆娣注目于他掌心,脑海中不期然涌现过去的记忆。那片红叶现如今还夹在她心爱的《剧本创作基础》里,随她由望南乡至四九城。
她心中感喟,抬眼望向他。姜尚尧手臂纹丝不动,眼里的不满却已逝去,
代之以浓浓的渴望。
庆娣从外套口袋里抽出手,缓缓放进他掌心。和记忆里的感觉一样,温热,充满力量。
他的手掌更用力地紧了紧,似乎是为了确定她的存在,然后牵着她率先往前。
铁路小区外的大马路直至文化宫一段商厦林立,俨然已经成为闻山老城的新商业区。灯光璀璨如万盏星,姜尚尧回望身边的庆娣,她的眼睛是其中最闪亮的。
“阿姨这两天老往宾馆跑,你爸没意见吧?”
庆娣摇头。“他那种人,骨子里是最软弱的。我们两姐妹离开家,能侍候他的只剩我妈妈。他现在开始老了,最多骂几句,不敢动真格的。”庆娣顿一顿,迟疑地问:“你呢?那个谁,又见过面了?”
明白庆娣问的是谁,姜尚尧沉默地点点头。
全省十杰表彰会后,团省委在省委接待宾馆设宴。当晚,一部小车将姜尚尧接到省委大院一号楼。书房里,两
父子并无一般人那种情绪激动失控的场面,姜尚尧坦承已经知道详情与经过,巴思勤也为过往的错误作出一番痛悔的表示。
“我妈被磨折了一辈子,临老才体会到岁月静好的滋味。作为她唯一的儿子,我有责任让她有生之年一直这样惬意地生活下去。任何改变与破坏,我都不愿看见,也会极力避免。”姜尚尧侧脸望向庆娣,“这是我面对面告诉他的。”
庆娣审视他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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