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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的心情大概是很好的。
主君的逃跑,大概令她在外面受尽了委屈。所以,现在的她更依赖自己了。
白天的主君总是如此地乖巧而惹人怜爱啊。
——这是好事,不是吗?
他在主君的额上落下一吻,轻声说道:“这是我伤了您的补偿。”
本丸内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过了午后,三日月宗近便离去了。代替他来照料主君的,则是压切长谷部——他与三日月宗近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并不介意对方与主君独处。
压切长谷部一来,阿定便以恳求的目光望向了他。
“我没有别的人可以相信了。……只有长谷部大人,是不会背叛我的人。”
主君的第一句话,就令压切长谷部的心情愉悦起来。
他修长的双腿微曲,在主君面前跪坐了下来,托起主君的手背,虔诚地吻了一下:“那是理所当然的。”旋即,他的眼眸微微暗了一下,“我和三日月宗近不一样,绝对不会将刀刃挥向您。”
——虽然答应和三日月宗近合作,但没人规定他不可以悄悄地干些坏事。
阿定望着他的眼神,满是依赖与惶恐。
“长谷部大人,您是不会背叛我、丢下我的,对吧?”她渴求地说着,手指颤抖地捂住了自己的伤口处,“您不会……突然对我挥刀相向吧?一定不会吧?”
长谷部陡然捏紧了她的手掌。
“当然——不会。”他的表情有些阴沉,甚至于说是有些阴鸷了,“所有伤害主君的家伙,都应该被千刀万剐。”
没错,那家伙应该被千刀万剐。
主君适时地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似乎为伤口的痛楚折磨得不轻。
“长谷部大人能告诉我,如何解除‘契约’吗……?我不想再靠近三日月殿了。我能信赖的,只有您一个人。”
压切长谷部神情微怔。
“啊——是吗?”他的笑容略略兴奋了起来,“主君是只想留下我的刀纹吗?”
女子怯懦地、缓慢地点了头,很无助的模样:“除了您,我实在不知道可以信赖谁……”
长谷部好像根本无法抑制自己的愉悦与兴奋。
好半晌后,他才说道:“方法很简单,但是也很难……”
“要怎么做?”
“两种方法。第一,是让和主君定下契约的付丧神,心甘情愿地答应主君‘把名字还给你’的的要求。其二就是……变成与真名不符的另外一个人。”
遗忘
让三日月宗近答应将名字还给她?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根本不可能办到吧。
阿定的眉宇间流露出忧色来, 颇为使人怜惜。压切长谷部见状,说道:“主君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为您分忧。不如说——能帮上您的话, 是我的荣幸。”
“……可以吗?”她略带惊喜地抬起头。
“我是永远不会背叛主君的人, 请相信我吧。”长谷部的面容透着微微的自负,话语中满是一口咬定的绝对, “对于那种伤害了主君的无耻之徒, 我向来是想要除之而后快的。”
阿定前倾身体, 轻声恳求地问道:“请帮助我吧。您是我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了。”
“‘契约’有一种负面效果——不一定会出现, 但一旦出现了, 后果就很糟糕。”长谷部微扬嘴角,眸中有着深意,“想要欺骗过三日月宗近,还需要主君自己多付出一些心力。”
“要怎样做呢?”
“和付丧神定下契约的人,将自己的名字交了出去,把己身的存在与付丧神捆绑在了一起。偶尔,定下契约的人会逐渐地遗忘自己的真名。失去名字的下场,就是消失——类似‘神隐’这样的玩意儿吧。”压切长谷部说, “只要主君表现出‘遗忘了名字’的模样, 三日月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悠闲了。”
阿定的呼吸略略急促起来。
“可是, 三日月殿如果不信的话, 又该怎么办呢?”她有些为难地望向自己的衣领——白天状况的她,身上只有三日月与长谷部的刀纹——,“他会不会说‘去找压切长谷部吧, 让他还你名字’这样的话呢?”
压切长谷部的眉心微皱。
“这倒是一个问题——我是不可能解除契约的。”压切长谷部说,“该如何说服他呢?让我再想想。”
阿定的心跳了一下,像是漏了一拍。
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