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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二……钱银子?”林方晓这才想起眼前这个是她的大债主,被人卖了两次,可是连银子的边也没摸着,所以林方晓常常意识不到自己其实是被人两百两银子买回来的,她迅速在脑中计算着,一个月二钱,那一年就是二两四钱,十年才二十四两,“哎呀,易公子,您这数算得不对呀,一个月二钱银子,我一辈子都还不清您那两百两啊。”
“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要一辈子给我做牛做马报答我的恩情的?”
林方晓想起自己当时为了能让易杨救自己,胡言乱语说的那些话,羞愧得恨不得买块豆腐一头撞死,这时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这是自然,易公子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就是不拿工钱白给易公子干一辈子的活,也是还不清的。”
“只是,我一个女孩子家,总要买点儿胭脂水粉、衣裳头花什么的,如果身上一点儿银子也没有,那,那也不怎么好吧!”开玩笑,她林方晓到现在为止,唯一拥有的财产就是身上的这身衣服,想脱下来清洗一下都没有替换的,早知道从阑珊阁出来的时候就不那么匆忙了,好歹也要收拾一下行李呀。
“衣裳我自会给你准备,胭脂水粉什么的就免了,打扮出来也没人看。”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跑堂,餐馆的生意也会好点啊。”林方晓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谢谢易公子。”
第二天一早,刚刚起身披头散发的林方晓对着易杨给她准备的衣裳欲哭无泪:“你你你,你打算以后就让我穿这种灰不溜秋、不男不女的跑堂服?”
“这衣裳不好吗?”易杨黑着脸,跑堂的不都这么穿,这颜色也好,耐脏,在厨房灰堆里蹭个圈也看不出来,今天一大早易杨去成衣铺买衣裳的时候可是周到地考虑过的。
“挺好的,够结实!”林方晓咬牙切齿地撕扯了一下,还真够结实,一套怕能穿上三四年的,他倒是节省。
林方晓回房换上这套丑不拉几的衣裳,学着易杨的样子胡乱把上半截的头发束了起来,歪歪斜斜地绑了个发髻。
易杨早已等得不耐烦,好不容易等林方晓出来,见她磨蹭了半天就梳了个不伦不类的发髻,还歪得不成样子,清了一下喉咙也不说话,带着她就往外走。
易杨告诉林方晓,要做出一道好菜,不光是要有好的厨艺,材料的好坏也很重要,必须要亲自到市场上去,才能知道当天有什么新鲜上好的材料,因此不能事先拟好菜单出门买菜,而必须根据所买的材料来决定当日要做的菜色。
林方晓想这话说得有道理,我一直就是这么做来着。
第一次逛菜市,林方晓觉得什么都新奇,目不暇给逛得那个兴高采烈。一时高兴便对易杨道:“真是想不到啊,看你的样子像个读书人,言行举止又很有大家风范,应该是个世家公子,可是又有武功,那日在林中救了我,我还以为你是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客呢!没想到居然还会厨艺,连逛菜市场都那么在行,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易杨一张黑脸登时更黑了:“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该问的事别问。”
林方晓吐吐舌头,闭上嘴巴又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
“记着点路,以后你负责买菜。”
“哦!”
过了一会,“易公子!”
“什么事?”
“这儿有可以寄信的驿站吗?”
“怎么了?”
“我想给爹娘寄封信。我们走之前约好了在杭州的亲戚家会合的,我一直没去,他们一定会担心我的。易公子你放心,你花了二百两银子把我从青楼里赎出来,我一定会努力工作好好攒钱还债的,保证不会偷偷跑掉。”林方晓说完担心地看着易杨的表情。
易杨脸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过了半晌,突然道:“前面不远就有驿站。”
林方晓高兴得跳了起来:“谢谢你易公子,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对了,你可不可以先借我点银子?我没有钱没法寄信。”
易杨一脸黑线地掏银子……
第三天依然是一早出门。
“易公子,咱们今天去哪里呀?”
“去找地方。”
“找地方?开餐馆的铺面吗?太好了!”林方晓一脸兴奋,开一家大酒楼可是林方晓从小到大的梦想之一,她这是打心眼里高兴。
“易公子你怎么老瞧这些小破店儿啊,以您的身份和厨艺,怎么着也得开个三层楼高的大酒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