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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墨独住承上的一栋欧式别墅,祖上是读书人,依照旧主格局两层通着的屋子做了书房,高大的深咖色硬木书架,摆满了硬壳烫金的大书,那些量子论经典力学天体物理,都按照规律熙熙攘攘地摆在书架上。
书架边上甚至还装着一个精致的楼梯,可以让人爬上去拿最高一层的书。
这帮搞物理的人,一个赛一个的记忆力好,虽然有满屋子的书,顾墨站在下面扫了一眼,即刻就想出来书要找的那本书放在哪里。正要上梯子,陆苍一手拽住他:“怪高的,老师说书名,我去拿。”
顾墨甚至没看他一眼,示意性甩了一下挣脱开上了梯子。
取了书向外走,陆苍安静跟在外面,沉默片刻后忽然开口:“老师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顾墨轻轻叹了一口气,回过头微皱着眉头:“陆苍你还太年轻。”
“老师也有过年轻的时候。”
顾墨眯了一下眼睛,然后抬手抚了抚他的头发:“但我已经过了年轻的时候。”
年轻人很执着,那在年轻的时候很好,年轻人看不分明也没关系,爱错了人尚可很快自愈,但长了年纪就会看得越发通透一些。了解自己是什么人,也了解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少年的爱玲珑剔透,也许很好,但他过了再去辜负人的年纪,也不愿再去承受一份那样炽热猛烈的爱情。
Young-love-can-also-feel-good-to-hurt。
电影里邓布利多的一句话:“年轻真好,还能感受到爱的伤害。”
陆苍胜在即便追人也掌握分寸绝不恶形恶状,聚会结束,和人一道离开,除了同主人道别说个晚安,没再多说一句话。
送完人顾墨揉了揉眉心,拿出手机给沈斯南打电话,十点多,他以为沈斯南应该还在工作,结果听着那边有点吵。
“在外面?”
“嗯,出来买点水果。”
“以为这个时间你应该还在工作。”
“池先那边的已经事情结了。”
顾墨反应了一下,在他的印象里,那边的事情应该需要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不怪顾墨,沈斯南也是刚刚知道原因。
前一天还是三个人费劲加班,第二天一觉醒来一切戛然而止,纸质媒体传播信息的速度没有赶上电子媒体,上网的浏览消息就看到池锦的消息。
枪击两个字很显眼,一眼扫下来,找着“生死不明”四个字。
以池家力量,控制消息流传出来不是难事,这样大张旗鼓,是在向池先施压。
“那你今晚……”
“等一下,”顾墨听着那边有点嘈杂声儿,然后沈斯南说,“有点事,等会儿给你打过去?”
顾墨这时候已经打开电脑,看到了新闻头条,他眯眼看了片刻,然后应允说好。
那边沈斯南放下手机,对倚着车站在他楼下的池先做了个颇无奈的表情:“这个时候,你来我这儿干什么?”
他和池先相识结交十年,从少年向成熟成长的四年时间他们都在一起,就好像两棵缠绕生长的树,筋脉都已经长到一起,无法强行撕裂开,只能砍断,筋脉俱断、血肉模糊,相互带着对方的枝干,然后彻底枯死。
沈斯南看的清晰,也不再奢望将他从自己生命中彻底隔绝开来。
说来有意思,在漫长的十七年生命中,未曾见过这个人,他非你兄弟姊妹,非你父母亲友,不曾血脉相连,无关身世背景,自两条岔路走来,一旦相遇,无从抗拒,生死相许。人活一世,可能只有这么一个人,再后遇者,皆非巫山之云。
池先看上去已经在楼下等了他一会儿工夫,意识到他回来的时候缓了一会儿神,然后慢慢地疏了眉眼,微挑眼角笑开来,他的笑意像是一波一波荡漾开来的水纹,安然平静。
沈斯南望着他,意识到他已经做了什么决定。
“我要去日本看樱花。”
池先说完,沈斯南想起来以前在日本时他提起的‘二十间道路’,那条路在在北海道静内町,是一条特别长的樱花之路。花期在五月,那时他邀他同往。
“你不会陪我去了,是吗?”
星辰浩瀚映在他的瞳子里,他问他,就好像是全世界在问他,你不会陪我了吗?
沈斯南望着他,在某一瞬间,表情如他少年时一般温柔悲悯。
当年沈斯南初遇池先时,还有些许拘谨自卑,后来自己骨子里的恣意尖锐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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