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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盛强忍心中不安,扭头朝九和郡主望去,只见她脸上犹带着泪痕,怀中抱着玄镜头颅,被李书秀拉住手,伤心欲绝,流离失所,默默跟在众人身后。
苍鹰问道:“你可知她为何抱着玄镜老道的头颅?”
小盛颤声道:“不是你让她抱着的么?”
苍鹰发出刺耳的笑声,在他耳边说道:“并非是我让她抱着,而是她自己想要留着这颗脑袋。她心中满是迂腐的感情,以为这般保住玄镜的头颅,便是她良善之举,积德之行。”
小盛问:“难道不是么?”
苍鹰道:“什么旧情难忘,什么生死离别,那都不过是一时发疯愚蠢的念头,其实毫无意义。这一番做作是给谁看的?死者如何知道这番举动的深情?旁人即便因此给予同情,只怕在心底也会嫌此人自作多情,视其为累赘罢了。”
小盛听得心底一片冰凉,哆嗦着说道:“那你为什么将老道的头颅给她?”
苍鹰笑道:“我便是要看看她这般愚笨至极的表现,她这般自以为是的伪善,她这般自欺欺人的掩饰。其实非但是她,这儿的所有人,除了我之外,只怕皆受这愚昧之情的拘束,到了生死别离的关头,便会犹豫不决,神智恍惚,全然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哈哈,哈哈,你看看她,你看她是多么滑稽,多么可笑?”
小盛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突然觉得,自从苍鹰见到那座女子雕像开始,他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不再是那个令他喜爱的苍鹰哥哥了。他仿佛被鬼怪附身,内心变得阴暗险恶,不可理喻。
这让他心里恐惧至极。
苍鹰又道:“小盛,小盛,你要记住我说的话。你要狠得下心,放得下慈悲,动心忍性,到了紧要关头,哪怕是至亲至爱之人,你也莫要怜惜他们的性命。”
小盛忍不住尖叫道:“那你呢?苍鹰哥哥,那你的性命呢?”
苍鹰的语气阴森可怖,在小盛心底如阴魂般回荡。
他说道:“尤其是我的性命,孩子。”
————
正说着话,突然间一旁花墙剧烈颤动,众人回头一瞧,无不大吃一惊——只见一个鬣狗的脑袋从一旁钻了出来,瞧见众人,露齿一笑,庞大的躯体从花墙后钻出,拦在苍鹰面前。
李书秀一声轻叱,长剑直刺鬣狗下颚,这一招她曾经在山谷中使出,对这些鬣狗尤为有效,当时那些鬣狗毫无反抗余地,出招必中,中者必死。谁知此时再度出手,那鬣狗巧妙往旁边一闪,挥动巨掌,想要压住李书秀长剑,李书秀连忙变招,斩断鬣狗手掌。
那位周瀚海见这一招应变奇速,恰到好处,不由喝彩道:“好剑法!”
那鬣狗竟丝毫不觉疼痛,半步不退,反而高高站起,刹那之间,尖牙利齿从四面八方朝李书秀袭来,李书秀闪身避开,瞅准破绽,一招“载沉载浮”,在鬣狗胸口连刺数剑,正以为得手,岂料这鬣狗不管不顾的猛扑上来,她惊呼一声,运尽全力,一掌正中鬣狗腹部,将鬣狗远远推了出去。
那鬣狗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爬行,嘴中依旧发出呼噜呼噜的笑声,但奈何伤势过重,过了许久,它脑袋一歪,散架死去。
李书秀经过这一番死斗,竟隐隐有死里逃生之感,她快步赶上众人,苦笑道:“这鬣狗怎么比先前厉害这么多?”
章斧山说道:“这是那些青牡鹿捣得鬼。”
李书秀奇道:“它们先前不是对你友善的很么?”
章斧山骂道:“这山谷中的怪物在白天都不凶恶,但过了子时,它们便全然变了模样,变得凶残狡诈,嗜血恐怖。我中了这皇宫中的奇毒,染上了莫名其妙的重病,那些小鹿因而肯与我亲近,但到了晚上,恨不得将我浑身的肉一片片呑进肚子。”
李书秀满心困惑,但顷刻间却不知该如何发问,周瀚海忽然说道:“那鬣狗,可是被那些青牡鹿迷了魂么?”
章斧山点头道:“那些鬣狗过了子夜,便会顺着某些隐秘山洞爬回皇宫,在这花园中游荡,那些牡鹿以往被尊为此地的圣兽,等鬣狗归来,便会将鬣狗催眠,操纵它们追杀这皇宫中的人。”
李书秀问道:“皇宫中的人?此地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余人么?”
章斧山惨笑起来,他说道:“当然有人,过会儿你们便会见到了。”
正说着话呢,众人来到一片绿色浑浊泥潭旁,李麟洪见多识广,登时瞧出端倪,喊道:“这。。。一大片是沼泽地啊!这皇宫后花园之中,怎地会有沼泽?”
章斧山喝道:“千万莫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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