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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知道,这里是监狱。”
“不是监狱,是刑狱,是专门对付恶人的地方。”
他说话慢条斯理,却让人感觉一股阴冷的杀气。
“我不是您说的恶人,我是记者,报社的记者,和您说了您也不会明白,我是另一个时代的人。”我解释道。
“我没有闲心来听你说童话,只想问你一件事,你要考虑清楚才回答我。”
“您说吧,我不会撒谎的。”
“哈拉,你准备了多少银子?”
“银子?”我楞了一下,道:“对不起,我没有银子,只有人民币,但我没带身上。”
“嘿嘿。”他冷笑两声,举起手中的铁尺打在我的后背上,道:“我提醒过你了,要你想清楚了才回答,你偏不听!”
我的背部被他打得酸痛,想反抗又反抗不了,干脆不做声。
“你看过《水浒》吗?”他又问道。
“看过。”我很不情愿地回答。
“看过了就好,懂得什么叫做杀威棒。”
这句话使我抖了一下,我试探着问他,道:“您不会打我杀威棒吧?”
“新入监者,按例先吃三十杀威棒!”见我吃惊的样子,又道:“不过,如果你懂得怎样让我满意,我也可以作主轻打你或不打你。”
“除了银子,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让您满意的,请您明示。”
“我只喜欢银子,其它的东西我可没兴趣。”
越往里走,灯光越明亮。这时我才看清楚走廊两边都关着人,两面的隔离墙竟然是一根根立着的铸铁条。
监房里都不亮灯,犯人只能借着走廊上微弱的灯光活动,他们都不说话,静得跟里面没有人似的。
老板头打开一道门,把我推了进去。
这间房的墙壁是密封的,一根青石圆柱上点着一盆三个头的三盏粗芯油灯,把室内照得如同白昼。墙上和地上摆放着许多乱七八糟的刑具,比我在重庆渣宰洞见到的还要多。一张小石桌旁坐着两名狱卒在喝闷酒,一盘花生米是他们惟一的下酒菜。
进门前我以为这里是囚禁我的监房,进来后才知道不对,而且我预感到自己又要吃大苦头了。
两狱卒见老板头押着我走了进来,都站起。他们的衣着装扮和老板头的略有区别,顶上戴的是圆帽,灰色的制服后背有一个深黑色的“卒”字。
老板头铁青着脸,似乎对两名狱卒在工作中的喝酒行为很不满意。
关于明朝监狱管理人员的分配,我以前看过一些资料。狱卒相当于现在的监狱人民警察,履行看管犯人改造犯人和协助审查犯人的权力,而狱吏则相当于监狱某科室科长甚至法院审判长,有审判犯人的权力。还有禁子,他们的制服上面会有个“禁”字,属于流动哨,附带管理犯人和亲友的接见事务,经常进到号子里提人。
两狱卒见老板头不高兴,赶紧把石桌上的东西收拾了。
一位和老板头差不多年龄的狱卒拿着一条毛巾在一张太师椅上擦了擦,对老板头道:“老大,您先坐坐。”
这个时期称领导为老大?奇了怪了。即便这样,老板头是什么老大?是监狱长?按照明朝的游戏规则,监狱长应该是由徐知县兼职,来的路上我注意到了这座监狱就在县衙的后面,这个距离是方便知县到监狱审案和对监狱进行全面管理。
老板头把铁尺放在案几上,坐下,指着我问那名狱卒,道:“陈老二,这个人是你弟弟陈四刚刚送来的,你认识吗?”
陈老二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老板头又对另一名狱卒道:“赵财发,你认识他吗?”
赵财发笑了一下,道:“老大,您这样问我们认不认识一个犯人,这不太像您以前的风格。”
老板头不紧不慢地说:“这个人不同,他是另一个时代来的,所以我要问你们。”
赵财发又笑了一下,道:“他是神仙呀,想去哪个时代就去哪个时代,有意思!”
“你问问他自己吧。”老板头道。
赵财发走到我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问我道:“你是哪个时代来的?”
我看他说话油腔滑调的,不理他。
“我问你话嘞!”他突然大声说。
“公元二十一世纪初期的,”我怕吃眼前亏,回答道:“也就是现在的400年之后。”
“真是个神仙,我头一回碰到,好玩。”他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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