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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跪在地上。表情端重,“娘娘是一国之母,代表的是大明无垠的江山社稷,而不是一亩三分地的张家,娘娘是万民表率,自当遵从三从四德,不可牝鸡司晨划天下之大稽。”
小半个时辰跪在冰冷的金砖上,三十岁的壮丁也忍不住,何况是李东阳一个年迈的老者,汗水一滴滴地从鬓角留下,顶上的帽子也一晃一晃的不再平稳,李东阳只觉得头晕眼花,耳朵里也是嗡嗡作响,若不是挺着一口气,他兴许已经倒下了。
看着一直坚持跪着不肯站起的李东阳,朱佑樘虽然有些恼怒,但也没有什么法子,若是他杖责此人,明日就会被一干臣子“劝诫”一番,在文官“白昂,杨廷和,你二人来所谓何事?”朱佑樘皱了皱眉,“是与李大人同样的来意吗?”
白昂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沓四五十页的宣纸,将它交给一旁的荣华,“皇上,臣蒙皇宠,在南京期间不敢怠慢,已经想出了治理南北水患的最佳方法,可否容臣一禀?”
李东阳见皇上接过那叠宣纸,立马质疑道:“皇上,张延龄杀人一事要先行定下呀!”
“李大人,”杨廷和看着跪着人的脸色忍不住出声,若是再跪下去。明日朝堂里、乡间小馆里就会传出‘皇上为后酷刑忠诚’的传言了,“依在下的意思,勋戚的事尚是小事,黄河泛滥的灾民才是大事。”
李东阳听后并没有一脸正色的反驳,只是哼了一哼,瞥了瞥杨廷和与白昂,他与杨廷和同是京官,自是互相熟悉,二人除了政事并无多大的往来,如今他带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官员入殿,想必此人就是皇上这一年来力拔的南京兵部侍郎白昂。
“皇上,微臣认为若不尽快处理国舅杀人的事情,民心会有所不稳,如今此事已经闹得街知巷闻,若是”
李东阳还要说,却见一旁听着的皇后突然重心一偏,整个人差点倒在地上,幸好皇帝赶得及时,抱住了她。
“皇后?沐儿?沐儿!”朱佑樘本以为张沐只是一时站不稳,出手相扶,谁知将她搂在怀里时才发现她眼睛紧紧闭着,昏了过去,“快传太医,会传!”
喜央得令慌忙地跑去传唤太医,朱佑樘抱起张沐,指着跪在地上的李东阳“李大人,皇后有些不适,你先回去吧。”而后撇开撇开了冲上去想要换手的荣华,小心翼翼地抱着皇后走向养心殿的侧殿,在那儿依照规矩布置了小床。
养心殿内皇后昏厥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后宫,周氏坐在仁寿宫内拨弄着院里新养的绿头鹦鹉,从一旁的木碗里掏出一把小的花生粒,曼声冷笑道:“皇后的身体真是不行,前年刚刚生了场大病,如今又昏了过去。”
“奴婢听说沈太医已经赶过去了,具体是什么病还在诊断中。”郑金莲一面说一面递上新净的手帕。绣编的凤仙花在金丝帕面上显得洁白无瑕。
“恩”周氏接过手帕擦了擦手,道:“沈太医,可是子承父业的那位?”
郑金莲接过手帕,恭敬地放在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小木桶里,“正是,沈太医年迈已高,得蒙皇帝怜惜,赏赐了一些金银财宝回乡去了,而他的儿子沈幼安因为一年前治好了娘娘的病症,被封为太医院的管事。”
“原来如此,他父亲伺候本宫多年,医术确实精湛,虎父无犬子,他的医术应该不错才对,只是似乎和皇后走得太近了。”周太后点点头,觉得有些走乏了,在郑金莲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皇宫最重视养生之道,她刚刚进了午膳,照医书的说法,要步行一刻才能长寿,如今才走了不到小十步,待得两腿休息够了,周氏站起身还要再走,却见外头冲进来一个宫女,呼喝着“太皇太后,”颠簸中鬓上的发带也跟着晃动,“大喜呀,大喜!”
“放肆”郑金莲柳眉微挑,待那宫女跑近后,才发现是派去坤宁宫打探消息的探子“在仁寿宫内大呼大喝的成什么体统。”
宫女张皇的跑到跟前,本是欢喜的表情被郑金莲这一喊吓着了,立马跪在地上,头如捣蒜似地不住磕着地面,“太皇太后赎罪,奴婢只是一时情急,才忘了规矩。”
周氏懒懒地看了看地上的宫女,摆弄着蓄了寸许指甲的三指,“金莲,扶哀家起来,哀家的百步还没走完呢。”
“是”郑金莲伸出手将周氏扶起,二人走了四五步到了宫女的跟前,周氏轻声对还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的宫女道:“你既然如此欢喜,定是有什么天大的好事儿,你且说说,若此事不是喜事,明儿就去浣衣局受罚吧。”
“启禀太皇太后,刚刚沈太医在坤宁宫为皇后请脉时,发现娘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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