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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可想在京城给他找一个好一点的缺,比登天还难。
同品级下,地方官低于京官。泉州知府是正四品,考满回京,按品制只能在从四品到正五品之间择一个就职。章年卿看着官职发愁,他在仕途上不是按部就班的,很多规则在他身上都不适用。
从四品和正五品间隔着半品,章年卿深知熬资历之痛,一心想在从四品里给许淮挑个好缺。可从四品官位稀少,优缺更少,鲜有两个入眼的,不知多少人还在盯着。
礼部是名誉清贵,话语权比不上吏、户两部。每逢考评这等大事,想插句嘴都难。连都察院的御史们这个时间都被小心供着,不愿在这个当口被弹劾。章年卿话语权实在少的可怜。加之这些年来吏部大换血,再不是章年卿借父荫能找到几个故交叔叔帮忙的时候。
如今是开泰帝十四年,齐王已经在这个位子上,将将坐了十五年。朝堂外内,除了百年之后,禅位于侄,是开泰帝的一块心病。大魏上下文治武安,被开泰帝治理的井井有条。
然而,民好受,官却不好当。
开泰帝时半路出家当的皇帝,做事没有底气。疑神疑鬼,任人用人无不严苛,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帝王。思来想去,章年卿还是决定拜访一下现任吏部尚书谭宗贤。
章年卿先如今要低调做人,谨慎行事。开泰帝对陶金海的忌讳会连带到他身上,章年卿举人荐人都很小心。可许淮是他的人,五年前就盖了戳的,这件事谭宗贤再清楚不过。
两人约在大梦京见面,章年卿道明来意。谭宗贤自斟一杯酒,“章大人这是求人?”
“不求。”章年卿道:“你欠我的。”谭宗贤没有说话,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你长子今年……”
“七岁。”
“又过了七年啊……”谭宗贤抑郁良久,自嘲的笑笑,正色道:“你想怎么安置许淮?”
章年卿想了想,不答反问:“他考绩如何?”
“上优。”
章年卿佯做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谭大人按他的政绩,量才任用。我来不过是做个人情,还盼谭大人帮我盯一盯,莫要让其他人将他顶了去便好。”
“都察院左佥都御史一职,你看如何?”
“这,是不是太过优待了。”章年卿有些吃不住谭宗贤还这么重的情。
谭宗贤淡淡一笑,“这算什么。当年刘俞仁考中贡士后,直接被吏部录任主事,在考功清吏司任职。我掌吏部后,刘俞仁便人安排到户部任员外郎。不过区区一贡士,就能担此重任。许淮斩获六甲,又在泉州在历练这么多年,政绩考评无一不优,哪里就当不起了。”
章年卿目光闪烁,涉及刘俞仁,并不接话。
他不语,谭宗贤却不肯放过他,给他斟了杯酒问,“听说你和礼科的徐大人近来不睦。怎么,一向听闻章大人人缘好,朋友遍天下。这是……”
“你也说了,我人缘好。朋友遍天下。”章年卿定了定神,淡道:“我若得罪谁,那肯定是故意的。”
“太嚣张。”
章年卿似笑非笑,“我若不嚣张,皇上肯放心吗?”陶金海虎视眈眈,他的外孙还在京城圆滑有余,开泰帝能放心吗?
章年卿不爽徐正杰很久了,阿稚的手被齐小世子烫伤,他还没同徐家计较。徐正杰反而开始处处针对他,陶金海封将的时候,礼部无论递上去什么,他都跳着脚打下来。
连储谦也无可奈何,储谦任礼部司务,他的上司不偏不倚是徐科君的父亲,礼科都给事中徐正杰。徐正杰贵为七品,储谦不过是芝麻九品,皇上却更看重储谦一些。
这让徐正杰很是不满,但他心里也明白,他女儿嫁给了小齐王,皇上也不敢待他更亲近。他拿捏住储谦便是,这些年来也没出过什么差错。
可自从章年卿入礼部后,徐正杰开始处处碰钉子。平日里皇上吩咐些什么,令他去督察,礼部总是左言又他的搪塞。倒也不是不恭敬,只是一听是他徐正杰的条子,礼部便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按规矩做事,一点通融的意思也没有。
徐正杰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礼科都给事中位卑言却不轻,每年年终考核,甚至可以直接向皇上提出任免。左右皇上对某官员的意见或建议。
可章年卿不是无名小卒,来礼部后更是在仪制和主客上做的出色。章年卿在礼仪科举上做的如鱼得水到不奇怪,他本就是靠这个在士林间打起名声的。可章年卿在宾礼和接待外宾上做的也漂漂亮亮,会说洋文,懂邻国习俗。这让徐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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