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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桓怎么说也是跟燕裘相处了好几年,当然明白这双眼睛眯起来就代表它的主人不爽了,而这位小表弟不爽的时候,通常不给人好果子吃,他赶忙陪笑:“球球,你可别装做认不出我……纠正视力的手术还是我给你张罗的呐,敢欺负我,我得找吴水牛哭诉去。”
燕裘瞥他一眼,倒是失去兴致,随手抄起浴袍披上。
宋景桓大为不满:“唉唉,只看看也不成?别说上半身而已,你有的我都有嘛。”
燕裘系上浴袍系带,无视这只绿头大苍蝇,径自偏首往窗外望去,只见天色渐暗,深紫中一弯浅白色月牙,线条细细的,几乎让人看不清楚。
他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宋景桓巴巴着跟上去:“唉,生气了?”
“……”
“别气啦,我请你上海鲜楼,怎么样?”
“……”
“来,笑一个。”
燕裘随手挥掉朝他唇角伸来的手指,轻轻将比他高上半个头的宋景桓一牵一带,外加抬腿踹下,这人就整个趴着溜出门了,燕裘跨过地上哼哼唧唧的人,头也不回地掷下一句:“磁卡留下来,人可以滚了。”
掂量着时候也不早,燕裘施施然走进厨房,幸好食材补充足,而且十分新鲜,心情稍稍回升。他估摸宋十一少不会轻易罢休,果然,没等他把菜下锅,高大身影就蹭进厨房,动作像泥鳅一样滑溜,还陪了一脸谄媚的笑。
燕裘也不理他,径自忙着手上活。
见状,宋景桓却笑容不减,一边揉屁股一边挨近,探头探脑:“做什么菜?真香。”
“没有你的份。”
宋景桓噘着嘴,就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你说他宋十一怎么也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娇子,后天凭这阳刚帅气外表,加上出众才能,什么时候不是众星拱月无往不利的?偏偏燕裘就不待见他,还经常拳脚相加。他宋景桓在燕裘心里就是棵白菜,随便能炒着吃,扔掉也不可惜。热脸贴了冷屁股,谁不郁闷唉?可是今天他爽约在先,又趴在燕裘床头流口水在后,都是惹燕裘生气的事,他理亏。
一来燕裘从来是这态度,他习惯;二来他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赢,干什么自讨苦吃呢?
宋景桓在心里架起了天秤,掂量起来,是燕裘大获全胜,他又想开了。
“行行,别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是我错,是表哥错,磁卡还给你。”宋景桓殷殷勤勤地取出公寓的备用磁卡,恭恭敬敬地奉上。
燕裘正忙着翻窝里的菜,抛下俩字:“搁着。”
就这态度,宋景桓也不恼,喜滋滋地搁下磁卡,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便去布置餐具,当然包括自己的一套。
最后宋景桓还是分走燕裘的一半饭菜,吃得津津有味:“香,真香。”
燕裘无言以对,虽然他的手艺还过得去,但对于吃惯珍馐百味的大少爷,这根本不算什么。宋景桓不过是谄媚,故意讨好。如果说宋十一少有什么让燕裘最没辄,大概就这压不垮、打不倒,能屈能伸的韧性|吧。也不知这家伙是不是有受虐癖,越是冷漠对待,黏性越强,无论踹开多少次都会立即蹿回来。
分明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物,就因为喜欢吗?
扒着香软米饭,燕裘想起六年前冬天,他踩着积雪上图书馆,这个人突然提出交往,而他头也不回地抛下一个‘不’字,接下来一切如常,没有人再提起这事。虽然宋景桓偶尔会有两句暧昧的话,他也只当是玩笑。
难道,宋景桓是认真的?
暗忖着,燕裘抬头看向对面的人,却对上一如既往的笑靥,没心没肺的。燕裘心中最后一丝猜疑随即湮灭,宋景桓根本就是个毁人不倦的大淫|棍,最不值得同情。何况他花了多少年才适应失恋的心情,现在也不必想太多,应该以事业为重。
“你不是要参加司法考试?哪一天?”宋景桓似乎没有注意到燕裘的心情,热心攀谈。
提及司法考试,燕裘轻轻颔首:“三天后。”
“这事你怎么不交给我办呢?燕家那些人比我可信吗?”
宋景桓语气中掺上不满。
燕裘一边进食,漫不经心地回答:“这方面你不及燕家。”
燕家怎么说都是泡在政治中成长的大家族,关系到机关事务,自然是要燕家帮忙好,燕裘并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有错。
宋景桓也知道这一点,却仍然犯嘀咕:“报考而已。”
“因此你要为了‘报考而已’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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