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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列车越往北走,越感觉地势在不断增高,气温却变得越来越低。四五月间,丹城已是春意盎然,而与丹城同属东北地区的内蒙古布特哈旗,却仍然是一片冰天雪地……
在齐齐哈尔换乘车时,一家人已经承受不住寒冷而加厚了衣服,而列车到达终点站扎兰屯时,爹和姐干脆又重新穿上了冬天的衣服。在车站换衣服时,爹不慎丢失了钱包,将仅有的一百多元钱,也是吴家当时的全部家当遗失。爹实逼无奈只好带三个孩子沿途乞讨,一路向北走。爹听说越往北走,粮食越厚,越往北走,日子越好混!
布特哈旗地处小兴安岭南麓,是内蒙古大草原与兴安岭深山老林犬牙交错地带,也是蒙汉杂居之所。因之,各方面都可以说极具特色。其一是地广人稀,物产丰饶,其二是蒙汉杂居,民风交融,其三是农、牧、猎三种生产生活方式并存。这使得这片土地和人们生活,不免充满了传奇和神秘的色彩……
爹矢志不移地带领着吴为姐弟三人往北走,走过了一村又一村,翻过一山又一山,一连走了好几天,哪儿也没能让爹产生出驻足的感觉。好在,一路讨饭走来,不仅能顿顿吃得饱,还积攒了大半口袋粮食,这让全家人兴奋不已,越走越充满快乐和信心!
一天,一家人马不停地跑了大半天,也没见到一户包房和一座村庄,一片被两边高山大岭夹在中间的大草甸子仍然是一望无际。
吴为和姐、哥都已很感疲惫,爹背着半袋粮食和部分行囊,也已筋疲力尽,但为了能在天黑前赶到一处驻地,爷四个仍顽强坚持前行。
突然,走在前面的哥哥惊悚地大叫了一声:“啊!”
爹、姐和吴为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包上,并肩蹲着两条高大凶猛的恶狼!
吴为陡觉毛骨悚然,连头发丝儿都炸起来了,他定定地站在那儿一时竟被惊呆了。
姐冷丁吓得一腚坐在了地上,只有爹冷静地压低嗓音喊道:“别怕!怕就完啦!”转而,爹又放松了声调软语道,“狼这东西最诡道,专挑软的欺,和狗一样,你越跑它越撵!”
爹伸手将姐拉起来,将背上的粮食口袋卸给她,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一把菜刀递给吴为,笑着鼓励他道:“双柱,你不是总想当英雄吗?好了,这回来机会了,武松都能打死老虎,难道你还会怕狼不成!”
吴为从爹手里接过菜刀,胆量立刻壮了起来,禁不住就地摆了个劈杀的架势!
爹又从背包里拿出一盒火柴和一件破衣服递给仍傻愣在那儿的哥道:“铁柱,狼这东西最怕火了,它要是上来你就把火点着!”
哥浑身颤抖两扇牙齿直磕地哽咽道:“爹,我害怕,手脚都不好使了……”哥说着竟禁不住要哭起来。爹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愤怒地斥责他道:“你个熊包,你不知道狼最通人性吗?它看你害怕了,就会专门攻击你,你要是不害怕,它就怕你。我们爷几个今天要想活着就谁也不能怕!”爹说着猛地挺直了腰板,大声叫道,“你们几个都听我的,都跟在我身后,我走你们就走,我停你们就停,我叫谁干啥谁就干啥,谁也不准出动静!”
爹顺手从地上拣起一块大石头握在手里,迈着坚定的脚步向前走去。吴为受了爹的鼓舞,勇气倍增,紧撵几步和爹并肩向前进!
人狼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爹两眼喷着无畏和愤怒的火焰,吴为也仇视地紧紧盯着狼,一眼也不眨,姐拽着爹的衣襟,哥紧躲在姐的身后,手里的火柴盒和旧衣服不停地抖索……
两只狼显然是一对,一公一母,母狼略显瘦弱,公狼则相对强壮,它们也在一眼不眨地盯着面前越走越近的这一小股人群,它们眼神中明显透射出饥饿贪婪的凶光,并含有几分疑虑和防备的神色,随着彼此距离的逐渐接近,这极其复杂的光芒便愈发加剧!
吴为已经清清楚楚看到了狼因饥饿和贪婪而不自禁暴露的牙齿和吐出的长长的血红的舌头,甚至看见了它们不停滴落的涎液……
吴为很早就在小人书中读过,狼的鼻子比人和狗不知灵敏多少倍,它们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嗅到猎物的肉香!
人狼的距离愈发的近了,爹和吴为都不禁暗暗做好了拼命的准备,那只母狼似乎也做好捕猎的架势,但公狼却陡然增加疑心,它甚至有些惊疑地死盯住爹背后躲藏的哥哥和他手中不停晃动的那件旧衣服——原来那是姐一条被洗得掉了颜色而不再鲜艳的红衬裤!
就在人狼对峙,千钧一发之际,哥因极度紧张而被脚下一块石头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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