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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说明金田一比慕容飞大。医院的等级制度是这样的:实习生→轮转→住院→主治→副主任→主任。除了实习生实际不归医院管,还算学校的人外,以轮转医生为最末,多是刚进医院的医生,或在读研究生,主要是各个科室转一遍,最后才定科。
这几个职称必须一步一步地升,有升得快的,也有升得慢的。基本上当医生就是要用时间熬…,…
绝症与报复
“要吗?”李弘从口袋里掏出烟,叼起一根,问张坑。
张坑摇头。
“我妈在妇科没查出什么,后来去做胃镜,切片镜检之后确诊……是胃癌,已分化的腺癌,肿瘤科和外科看了,都说,已经不方便手术了,现在在接受放化疗,看以后能不能开……”李弘用微哑的嗓子黯然道。再看张坑一副被雷打到般的呆滞模样,再次把烟盒递过去:“现在你想来一根了吗?”
张坑赶到肿瘤科的时候,冯一珍正坐在病床上,戴着帽子,她斯文英俊的丈夫在床边,将苹果切成一块一块的喂到她嘴里。李弘走进病房:“心然已经回去了?我就知道,她这个富二代,蜜罐子里泡大的,吃不了苦。”
“我叫她回去的,”冯一珍道,“大过年的把人家拴在病房干什么?你等会儿也陪心然去吧,这里有你爸就行。”
正说着,冯一珍一偏头,看见了站在病房门口的张坑,以及那对瞪得快要裂开的眼眶,和沉重的、一口一口喘出来的白气。
张坑手里的化验单皱皱巴巴,快要被揉成一团了,冯一珍看见,皱了皱眉头:“儿子,你还在值班呐,赶快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我就不回去!”张坑梗着脖子说,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这句话说得任性无理,但就是找不出别的词句,“我要是不来,你还想瞒我多久?难道还能瞒我一辈子?!”
“儿子,过来,”冯一珍招手让张坑进病房,“哪能瞒得了一辈子?等过了年,医院里上上下下就要都知道消息了,你一定也会知道。就算那时你还不知道,等我死了,医院里发讣告,你也会知道……”
“你胡说!”张坑吼了这三个字,再也说不出话,只觉得有东西卡在嗓子眼里,连带得鼻子眼睛都酸疼。
“是真的,”冯一珍平静地说,她身边的丈夫和儿子也都静默着,“我的生命不长了,我的生活质量也会变得很差,但这是很正常的事,现在的医疗水平就是这样。我允许你难过,但我怕你不敢正视,也怕你对自己的专业失去信心……我怕你害怕。”
“谁害怕了……”张坑现在神魂尽散,仍然嘴硬,“我怕过什么?我才不会害怕!”
骨科平时值白夜,春节假期则是二十四小时班,所以顾白刃再次看到张坑时,已经是隔天了。顾白刃中午下班回来,进门闻见一股烟味,随后看到张坑缩在墙角里,蹲着抽烟。家里没有烟灰缸,就用一张草稿纸垫着,上面积满了烟灰,和许多个烟头。
顾白刃恐惧地意识到,一定出事了。他不敢说话,但被烟味呛得咳了两声,张坑抬起头,才意识到他已回来了。
“哦,对不起,我马上灭了。”
烟头在草稿纸上被挤灭,顾白刃弯下身子端起稿纸,连着烟灰和烟头一起扔进垃圾桶里。“怎么抽上烟了?”他尽量保持平静地问。
“哦,一抽就停不下来了,”张坑扶着墙站起来,腿蹲得长了又酸又麻,“可惜,都戒了那么长时间了。”
“是实习太累了吗?”顾白刃把张坑拉到凳子上坐下,看到他眼下暗沉的眼圈,忍不住用手指抚了两下。
张坑突然坐着把顾白刃抱住:“冯妈得了胃癌,已经转移了。”
顾白刃怔住了。
“为什么是冯妈?为什么是她得癌症?”张坑的眼泪渗出来,瞬间被吸进顾白刃厚厚的冬衣里。
既然走上了医疗岗位,就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张坑觉得,现在就算在他面前死上一万个,他都可以麻木,但是冯妈?
他还记得人体在手下渐凉的感觉,伸出双手,就还能隐约触到那份残温。如果是冯一珍呢?如果冯一珍在他手下慢慢变冷,他还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崩溃吗?
顾白刃木然地抓着张坑的头发,蓦地心中一凛,把怀里的人推开。张坑满脸震惊,听顾白刃说道:“就因为她活不长了,所以你要活得很长;正因为她活不好了,所以你要活得很好!代替她……你连这些都不明白吗?!”
顾白刃的眼眶发红,眼睛徒劳地睁着,哽噎似的抽气,这般诡异表情,让人觉得少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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