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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摘了吉他放到盒子里,疾步消失在燕园的风雨中……
对面宿舍楼的房间里,一位少年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然后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轻轻的哼唱:
你曾拥有一些英雄的梦想
好象黑夜里面温暖的灯光
怎能没有了希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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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 紫丁香 7
知己的初吻成为最后的吻别,初恋的爱人成了永远的大哥。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梦雪躺在阁楼上听了一夜的雨声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了。斑驳的梦里她光着脚在冰天雪地里踯躅独行,无依无靠,她全身都快冻僵了,走着走着一脚踏空栽进冰凉的湖水里,她哭啊喊啊,四周却没有一个人,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天窗玻璃上,一阵紧似一阵。她猛地睁开眼拿起枕边的手机,快六点半了。恐怕已经来不及阻止他了。她迅速爬起来穿好衣服下了楼,云风家门没锁,她轻轻推门进去,云阿姨像过去九年里每个下雨下雪天一样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
梦雪走过去站在云阿姨身边也望着窗外,雨越下越大,沉重的雨滴砸在窗台上像冰珠那样粉碎散发出一缕雪白的寒气。通往园门的小路上空无一人,雪桥边的盛开的迎春花都被雨打风吹去,一片黄花嵌在地面的薄冰之中。云阿姨叹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泪转身去了厨房。
我凭什么觉得自己能阻止他呢?九年来每逢雨雪天儿她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儿密不透风的铁板,她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云风倔强而死板地执行着母亲的临终遗言。梦雪不再看雨,走过去打开钢琴盖儿,坐到琴凳上开始弹。曲子的最后一个音符还没有落下,门吱嘎一声开了,她像弹簧一样从琴凳上起来冲到门口,云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向她伸出了双手,他全身湿透,脸色苍白,头发上的冰雨似乎结了冰粘在额头和脸上。梦雪生气地躲过他的手拿了浴巾递过去,云风有些失望地看看梦雪,接过浴巾擦了擦脸回屋换衣服去了。
梦雪靠到旁边的墙上使劲咬着下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刚刚云风的样子又一次让她想起九年前她第二次落湖时的情景。那年的三月云风再次救了她。在校医院里她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给大家讲她在湖里看到的美丽新世界,围在床边的爸爸妈妈雪叔叔白阿姨雪飞阿哲韩月小鱼像第一次一样嘲笑她又在说梦话,好像她是个精神错乱的疯子。
我真的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她急得差点儿掉眼泪了。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相信。我也看到了。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刻她的惊喜和他充满信任的目光。她睁开眼睛看到云风坐在床脚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他全身湿透,脸色苍白,左臂上戴着黑纱。三月梦幻湖水冰凉刺骨,那时的他一定很冷吧?那会儿雨荷阿姨刚去世几个月,他的心里更冷。是我自己无能,不应该责怪他。她为刚刚对云风的冷淡而后悔。
卧室门开了,云风换好干衣服出来,她赶紧抹了把脸上前握住云风的双手,他的手冰凉。云风看了她一眼紧紧拉着她的手来到餐桌边,两人挨着坐下。云阿姨眼睛红红的端着热腾腾的馒头和豆浆放到他们面前,无可奈何的看看云风,“趁热吃吧,我再去炒一盘鸡蛋啊。”
云风不动筷扭头看着梦雪,梦雪习惯性地拿起一个馒头递给云风,云风接过馒头低头吃。她又拿了一个馒头刚要开吃却停住了。不对啊,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反客为主了?以前在雪飞家吃早饭,都是雪飞先夹一个油饼什么的给她,然后自己才开始吃。可那是现在是在云风家,照理说应该是云风给她拿馒头才对。她抬头看看云风,他好像早已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她怎么也想不起来第一次给云风拿馒头是什么时候了,也许从雨荷阿姨去世后就这样了。原来她一直觉得云风在她父母搬走后在极力扮演一个严父的角色,接送她上下学,处理家里的大小事物,督促她学习和练琴,此刻她才发现自己有意无意之中一直在扮演着母亲的角色,这似乎合理地解释了云风前段时间恋母情结的爆发。
这时云风伸出右手紧紧拉了她的左手,那原来像父亲一样给她温暖让她踏实的手现在却冰凉虚弱显得无依无靠。他毫无保留地依赖着她,就像从前她毫不保留地依赖着他一样。角色的突然转变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她感到有责任照顾好云风,另一方面又为自己的无能而恨自己。她给云风夹了些炒鸡蛋,看着云风湿漉漉的头发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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