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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出一个精雕细琢的小宝塔出来,轻轻托于手上。
他那塔高愈不过数寸,便比施道人的小葫芦瓶,还要细上三分,却上下各层,错落有致,甚微细密,足足是七层浮屠的模样。但见每一层塔檐弯翘,檐上瓦片形状皆不相同,但并合无隙,非常齐整。六个角分别悬挂着六个铜色的小铃铛,说是黄铜,那铃铛却又如宝石一般晶莹透澈,更是精致可爱,风过微摇,犹然“当当”响动。各层墙壁尚有窗洞,看窗格之上,是那非布非纱、非绸非缎的光滑闪烁的遮掩之物,虽然一点星茫,却似穹庐景色,尽显富贵意态;墙为琉璃圣壁,流光溢彩,瓦是赤金雪玉,五色缤纷;窗扇能够被推开,扇面某处,窗闩清晰可辨。那塔顶之上,镶嵌着一颗极小的珠子,虽然十分微屑,但圆润美丽,斗射出三寸光芒,似成线状,凝而不散,永不泯熄。真是“天下法宝纷纭众,玲珑翠塔卓越出。群妖诸魔难近切,唯恐踏上黄泉路。”
那边四鬼和妖怪争斗兀急。紫目鬼使看不太真切大蜈蚣精的真实面目,心中大为好奇,虚晃一剑,从其钩爪下闪过,拽步横移,挪移一旁,然后提贯真气,忙运展神通,但见眼中珠睛耀烁,两道又长又细的紫光如离弦之箭,透穿迷雾,就朝妖怪的脸上径直映照过去,灼灼生彩,团团溢辉。那蜈蚣精甫然受照,猝不及防,初时不由错愕,竟有些乱了分寸,旋即反映过来,勃然大怒,獠牙暴张,口齿顶风,吼叫震天,咆哮如雷,声尚未止,那森森的钩爪已然应声而出,势夹劲风。若非那红电鬼使早存心眼,又甚是机灵,见状急忙窜前抢步,将它四弟慌不迭拉走,只怕紫目鬼使此刻早已断丧了一条性命,说不得以后也要进入施道人的宝葫芦中安居。紫目鬼使好容易脱逃厄险,额头上已然冷汗涔涔,汗珠子顺着脸颊流淌,顺着衣领贯入胸腹,颤声道:“大哥,要不是你救援及时,小弟焉能安然站在这里?”咬牙切齿,提起紫冉冉的宝剑,猱身扑上。
金道人见场中情势危急,己方大处下风,也不觉焦急异常,遂不敢违误,袖袍“飕”的展开,荡开象阔面的大旗帜,手掌再轻轻一举,掌心蓄出力道,正将那法物琉璃宝塔抛到空中。那宝贝也不落下,须臾飞来一片黑云,层层叠叠,半方半圆,从底下将它平托撑持。金道人肃然站立,唇舌搬张,口中犹然默念法诀,声音悠悠扬扬,似泛青白莲花,蓦然双目圆瞪,长眉斜张,暴声喝道:“大!大!大!盖下恶浊,降妖除怪。”那宝塔听了法诀,立时凝浮云上,又在原地嗤溜溜地转跳了几个圈子,浑身上下光芒乍爆,煞是艳丽,果真就变大了几寸。休说众人欲瞻其能,纷纷仰头观看,只惊得目瞪口呆,便是那逞将威风、狂施暴戾的大蜈蚣精,看见宝塔玄奥,也不觉分神岔意,忘了攻击,昂起脖子成高身端凝之状,歇停注视。
清风鬼使顿足道:“苦也,苦也,如何这降妖伏魔的法宝却不灵验了?昔日它若是见着如此巨大的妖怪,口诀不待念完,只怕已经变得有山一般大了,就是巨灵神也能装下。”绿雾道人远远叫道:“金道人,你莫不是念错了口诀,休慌休乱,好歹我们能拖延它片刻,你只管慢慢思忖口诀就是了。”金道人勃然大怒,骂道:“放屁,放屁,我哪一句口诀念错了?”绿雾道人笑道:“这‘*道人’前面还是一块冷凉凉的冰,这眨巴眼睛,他又变成火了。”施道人掐指算来,不由脸色大变,疾奔金道人身旁,低声道:“师弟,你这法宝用了几次?”金道人见那琉璃宝塔不能变化除怪,脸色铁青,哼道:“前面用了八次,剿灭了八个厉害的大妖怪,还可再用得一次才是。只是为何――”他凝视那半空的小宝塔,迷惑不解。施道人也是百思不得计较,口中喃喃道:“八次,八次,怎么会象是用了九次一般呢?”金道人听他嘟哝,胸中怦怦乱跳,又惶又急,忽然浑身一颤,不觉打了个寒噤,“啊呀”与施道人相顾错愕。两人齐声道:“不好,当初在云梦山和邋遢怪僧打架,本是寻常之争,偏偏情急之下错念了口诀,也教此塔曾经变大过一次,虽然不曾除妖杀魔,难不成那也算作了一次?”红电鬼使大声道:“不错,那肯定就算一次了。他奶奶的,这琉璃宝塔排不上用场了。”凡人若未成仙,就是修真之士,便是得到了琉璃宝塔,受法力约束,大受“九”数限制,用过九次,便再也用不得这除妖杀怪的法宝了。
施道人与四鬼使顿悉其中的道理,无不暗暗叫苦不迭。金道人深吸一气,笼袖收手,急忙招回琉璃宝塔,双手握定塔身,却将那塔顶小珠直直指向天空,大声说道:“不怕,不怕,这塔还有一项高明本领,你们都是不晓得的。我偏不信就奈何不得这浊笨的妖怪。”言罢,不顾诸人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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