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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忌道:“难道你刚才在和十三郎开玩笑?”
酒井摇头,道:“没有开玩笑。因为明天走的是另一个人。”
霍忌脸色忽然变了,他想起他从那个书房里出来时,然而已经围了好多特务。狄杀虽比他走的早,可是不可能在这些特务来之前就走出去。
霍忌阴沉道:“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今天我才知道是句真话。”
酒井嘴唇发紫,咬牙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他可能早已经死了。”
霍忌虽然愤恨却也没有办法,只问道:“他在哪里?”
酒井摇头,显然是不想告诉霍忌狄杀在哪里。霍忌又问:“他要去哪里?”
酒井沉吟着:“第一监狱。”她忽然又说道:“如果你想见他,你必须得从南京活着出来。”
霍忌皱起眉头,叹息一声。
第五十八章 人生若戏
人生若戏,当狄杀得知他去的地方是第一监狱时他忽然感到有一点可笑。
他看到那些持枪的特务几乎想直冲过去,以他们的枪声成为自己离世的号角。可是不知为何他却没有这么做。
人故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与泰山。
他觉得如果这样死了,好像太轻,而且比鸿毛轻。
走过笔直的白杨林,就等于离开了他想见的一个人和不想见的一切人。
走出长山客栈,就等于走出了安全走出了勾心斗角,可是他知道他正在走向一个更危险的地方。可能不会再有他讨厌的勾心斗角,可是却走进了险恶,比江湖更险恶的地方。
阳光零碎,带着淡淡的温度,他们便在这温度下行走。
草香人远,人涧清流。
景是好景,可人不是好人。
许多事何尝不是这样,一个绝代妖娆的女人往往不会有很好的命运,而且还可能嫁给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头子。
人生的无奈往往经常发生在人世之间。
旺盛的小草已经长大,就像当年的小孩子终于学会了在江湖行走的本事。可是小草是幸福的,它没有思想,而人却有思想。小草是倔强的,无论这世间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它依旧在成长。可是人呢?
人也成长,可能也像小草般倔强,可是却不想小草般快乐。
义庄的小屋。当年烧过的痕迹已经没有,只有绿色有小草破土而出,还有几棵叫不上名的树苗,它们也成长了起来。大自然的亲和力总是让一个心死的人有些莫名的触动。狄杀看着那些小树苗,倔强的小草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两个黑衣汉子用力推他,像对待畜生一样。狄杀艰难地从地上趴起,听着他们的放肆的笑声。狄杀的两只胳膊已经不能叫做自己的胳膊,一入他们的手,就被荒木分筋错骨,套拉着不可能使出力,否则这些人也不敢对他这样。
无论大地如何富有生命,可是阳光却无法让人感到明媚。和蔼可亲的阳光就像是那个和蔼的道长,总是无形间给人以痛苦。
狄杀忽然觉得阳光似乎也萧索了许多,就像这片长着绿荫的大地。
走过小屋,走进了那片树林。
曾经在杜弃的“要挟”下跟着平田善武走过,此刻又来重复昨天的故事,心情可能有一点点不同。
当初是随意的来,可以随意地走,可是现在却像是畜生一样被人赶着。
狄杀忽然停了下来,两只有力的手又碰上他的身体。狄杀猛地转过身,一语不发盯着那两个黑衣汉子,冷声道:“你们可是想推倒我?”
没有感情的话,没用力气的话,可是却有不一样的恐慑力。没有人再敢碰他,他的手虽然不能动,可是许多人见过他手动的时候。
荒木一直在前面背着手走路,他不喜欢说话。言多必失,这是他来到中国看到的第一句话,就算和酒井他也很少说话。
荒木徐徐转过身,凝视着狄杀。狄杀咳嗽道:“刀有时候会杀人,可是酒不会杀人。你把我的刀收去了,不该把我的酒也收去。”
荒木默然半晌,道:“给他酒。”
他只说了一句话,然后便向前走去。
他手上的力量确实可怜,握一酒壳都似乎很是吃力,可是他还是抓紧了瓶颈。显然他使出了很大的力,他的咳嗽声不断,脸上布满奇怪的红晕。
他的步伐还像以前那样敏捷,跨上了那座年代久远的独木桥,桥下水声潺潺,可是看过去才发现那股发出潺潺的水流其实已快枯竭。
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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